宇文刑道:“是这个道理。”
“那第三呢?”书生道
“不与师长赌。”宇文刑道,“六爷说,他看我是个赌徒,年长为师,不可与赌。”
富商笑道:“六爷洒了饵,这是在放钩。活生生得把人的赌隐给钩出来,这么个三不赌,其实也就是逼你与他赌。”
宇文刑道:“是这话,但我哪里能放过那个碗,便与他说,赌桌之上无大小,即无大小,那又何来师长。六爷这才让我与他一赌。”
书生问道:“怎么个赌法?”
宇文刑道:“三个骰子,点数大者为赢。”
书生又问道:“那后来呢?”
“我输了,共赌了十七把,只赢了七把。”宇文刑说着赌输却很高兴,道:“我身上的银子却全让他赢去了,但有言在先,但又舍不得那碗,于是我心里一狠。”
书生忙补言道:“输急眼了?”
宇文刑点了点头,道:“不错,是输急眼了,而且还是和一小孩赌,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认赌要服输。于是我说一把定输赢。六爷问我还有没有银子了,没有银子就一边凉快去。我摸了摸钱袋子,的确是没有银子了。”
书生问道:“你是剁手还是卖肉?”
宇文刑不好意思得说:“是卖身,我与六爷赌身家,六爷便说,这小游戏要与他赌身边必是想借用这碗翻身做财主。六爷这一句话把我激起来了,想来六爷是知道我是冲着这碗来的。我这才想明白,这是局,但那时,已经管不了那许多了,或者说是与那碗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只是想赢。”
赵先生、书生、富商都看着宇文刑,等着宇文刑往下说。
宇文刑顿了顿才道:“于是我找来了保人,写下了赌约,六爷又让我自己选骰子选碗。我一看六爷做得公道,这要是赌输了也不能说他出的千了。就这么一把骰子下去,我记得清楚,那一把是十六点,我以为我赢了,六爷呵呵笑着,掷出了十八点满点,那三个六没把我当时就吓晕死过,这卖身契也写了,心暗如尘呀。”
书生笑道:“六爷的本事,我见识过,功夫全在手指上,赌技、琴技皆是一流。”
富商惊问:“六爷还会抚琴?”
书生笑道:“还会下棋、下毒呢,手指上的功夫全会。集书生无赖之技于一身,就是不会写字,那字写的与七岁学童无二。”
赵先生白了书生与富商一眼,说道:“你们别打岔!宇文掌柜,那后来呢?六爷怎么叫你管这么大的生意?”
宇文刑道:“这后来的事,我更是想不到,六爷带着我进了一家刚开张的妓院里,就是那家怡春院。”
书生道:“到今日才知道长安城最大的销金窟是六爷的产业。”
赵先生道:“不错,那正是六爷的产业。”
书生笑道:“六爷说是爷,其实只有十六岁而已,却开起妓院,这可真有意思。”
宇文刑道:“当时六爷可不是十六岁,而是十三岁。“
“哦,对两三年前嘛。”
宇文刑又道:“我被六爷带到妓院去,当了四天的龟公,龟公哪,唉,想想都丢人,当时就想跑,想来也没有人能拦得住我,但是这么一跑以后我还怎么混,赌不过别人还失信于一个小孩,于是我就老老实实得在那里干活,第五天,六爷又回来了,把我找来,说是要把妓院全全交给我打理,我当时就愣了。”
赵先生问道:“这又是哪一出。”
宇文刑道:“六爷说,这几天他并没有闲着,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他说,与一小孩缴赌,赌这么大还认赌服输,这便是信,以我的体壮身板,想要跑并不是难事,在没人看护之下,我却没有跑,这是义,有信有义之人就当重用。”
赵先生点了点头,道:“六爷用人向来匪夷所思,不过处处在理。”
宇文刑道:“我本以为自己在要那青楼里当一辈子的龟公,没想到短短几天,却成了老鸨子了。”
众人一起大笑起来,没有了刚刚的沉默与尴尬。
宇文刑道:“我接过怡红院,却不知道从哪里做起,六爷说,想要做好,就必先要有好的姑娘,当然好姑娘不容易找。六爷就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书生问道:“六爷要你做什么?”
宇文刑道:“青楼也不就是那些事么,逼良为娼,诱拐成狎,这都不难,只是六爷说,这两种都不能用,所有姑娘必须自愿!”
“自愿?还有姑娘进青楼是自愿的么?”富商问。
宇文刑道:“谁说不是呢,六爷说凡是怡春院的姑娘一定要自愿,不是自愿的决对不能留,要不要接客也由姑娘自己说了算,我当时是真不知道什么意思,按六爷主意做吧。一开始生意低的可怜,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想与六爷说说,开青楼没有这么开的,可是你们知道的,从来都是六爷找我们的份,我们想找他去哪找去?只知道六爷六爷,从来也不知道六爷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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