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至坤委屈的说:“没到手。”
陈炎平猛的转头瞪着他:“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还没到手?”
钱至坤说道:“我知六爷喜好古物,特别是有文字传承之物。甲骨之文,金鼎之文,六爷从来不问价,所以这石鼓出世我就十分在意。我与其争了许久,却让别人拿了。所以源丰票号的东家就怨我,我也怨着他。”
陈炎平稳着心态,尽可能的不发火:“东西是从哪里流出的?现在在哪?谁得了?”
钱至坤说道:“出于岐山一个农户家中,只有三鼓。其余下落不明。它出世之时便被当地县令出面强行收走,本意是想送到长安城给工部尚书赵朋达赵大人的。谁知半路就被山匪给劫了,现如今的山匪里还真有读过书的,识得此物,便流到了黑市之中。这才有了我与源丰票号之争,谁知……谁知石鼓又从黑市之内撒走了,有消息说是被一个齐国人暗中买走了,也有谣言说是被礼部尚书赵同和赵大人收去了,众说纷纭。目前下落不明。”
陈炎平叹了一声说道:“本王命中无此物乎?有命人去岐山打探其它石鼓的下落吗?”
钱至坤说道:“有,派了不少人去。源丰票号的人也去了。一样没结果。”
陈炎平再次叹息:“若是能找到最好,找不着也不要勉强。把所有精力全放在与源丰票号的对抗上吧。有件事一直想查却从来没叫你去查,就是担心不够精密以至事泄而与源丰票号反目,现在没有顾虑了。”
钱至坤问道:“六爷有什么吩咐?”
陈炎平说道:“查账。查对方的账!我们不是在源丰票号里下了蛆了吗?花点心思看看能不能弄到他们的账。这年头,谁会老老实实的做生意。”
钱至坤摇头道:“这不实际呀。我也曾动过这个心思,后来想想也就算了。我们就算是知道了他的账有问题又能怎么办,只是报官而已。生意做的这么大,谁家没有有阴阳二账,。源丰票号的本事我还是知道的,出一本天衣无缝的假账不是什么难事。他的账与我们账都差不多,不同的只是我们的账算法比他们好,归、流、消、出、冲比他们的要细精许多,更不容易出纰漏。”
陈炎平说道:“爷我只是想求证一件事。并不想报官。按你这么说你见过他们的账?”
钱至坤问道:“新账不敢碰,怕被人怀疑,惹出事端。倒是派人弄过一本老旧陈年的出账,就只是想知道他们的账是怎么做的而已,账本里能看出来的门道可比派个人进他们门市所得到的要多的多,六爷想从中知道什么?”
陈炎平说道:“长安城里这么多流水般的银子,细算起来大头就是我们与源丰票号了吧。小老百姓用的是铜子平时也用不上银子,货商走客为安全用的是银票,那么你有没有碰到或者发现过一些怪事。”
钱至坤问道:“什么怪事?”
陈炎平说道:“就是本来应该在市面上流通的银子,突然不见了。”
钱至坤说道:“没有明白六爷的意思,六爷是不是想查一笔不知去向的银子,还与源丰票号有关?”
陈炎平点头道:“比如有人私养聚积了成百上千的人手,每月都要花费不少的饷银。”
钱至坤说道:“同行之间没有秘密可言,源丰票号手上有多少银子,能挣到多少钱,我们都能估算的出来,更别提我们在他那里有卧底了。反之也一样,我们手上有多少银子,源丰也是一清二楚的。不过六爷这么一说,还真的是。他们每月月初都要支出一笔大银子,而这笔银子是不知去向的。就如同每月从我这里支给您王府的开销银一样。但其中又有不同。”
陈炎平问道:“哪里不同。”
钱至坤说道:“支给您的银子,您最终也还是用在采买上,跑不出里外长安府去。长安府流入流出多少银子我们心中都是有数的。源丰票号里那一笔银子明明是在长安府里支出的,但是大多数并没有长安府里流通,就这么莫名消失了。他们的银子可都是有印号的。同行之间,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源丰票号定是出了问题的。所以我才有底气与他们争。虽说还不明白什么问题,一但看明白了,必是其死穴。”
陈炎平说道:“你估计有多少银子?”
钱至坤说道:“旧账我见过,每月三万两,名义是发红。但我知道他们发红的账又是另一本。不是这样的出银流水。我算了一下,如果这三万两银子全在长安府里的话,他们的每月流水至少会多出五万两左右,也就是说他们柜上应该会多出一万多两银子来。但我算得出来,他们柜上根本没有这么多银子。这三万两银子有一万多两并没有出现在长安府。”
陈炎平点头说道:“三万两银子呢,银晌、装备、日耗、伙食可以养活万人有余的私兵了吧。”
钱至坤说道:“按六爷临淄王府里的给料供养,三万两银子应该也差不多能养这么多人,不过六爷给的薪俸高,一般人不值这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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