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佑山在感叹之后对朱成贵说道:“大理寺家务事我事后再行处置,必不轻饶那些门役,不必在此结外生枝了吧。”任佑山还是要一点脸面的,并不想把大理寺内务之事在此处理让后堂的皇帝听着去。
朱成贵点了点头,又对卢安问道:“费如遗之事你如何知道的?”
卢安答道:“也是魏大人告诉我的。魏大人说他自己平日与我家老爷私下里常有走动,关系密切。如若由他去大理寺说情,必然会被朝臣所弹劾。所以就叫我去了。”
朱成贵一拍惊堂木,喝声说道:“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本堂是问你,费如遗收受了榆林道御使唐家策的银子,这事你可知道?”
卢安答道:“这事老奴知道,也是魏大人说的。说是唐御使平时与我家老爷没有往来,让唐御使去费少卿的府上求情更合适。但是魏侍郎又说,费少卿此人没有好处必定不肯办事,就算是收了好处,也会拖拖拉拉,以求更多贿赂。魏侍郎叫我来大理寺催催他,于是我便来了,只是进大理寺之后认错了人,把任大人当成了费大人了。”
朱成贵再一拍惊堂木,对堂下喝道:“榆林道御使唐家策可曾传到?”
从堂外走进一个小吏,只跨过大堂门口,远远得站住不动,向堂内的大人来了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并且说道:“回秉众位大人,去传唐御使的人刚刚回来,说是唐御使在家中自缢身亡了!”
朱成贵、任佑山、司马错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也有些失措。然后听得堂后一阵的咳嗽声。那太监安庆生从里面又跑了出来。大声宣道:“皇上起驾回宫咯。”
朱成贵、任佑山、司马错等大小官员连忙站了起来,与一边的衙役一起当场伏跪在地上,齐声叫道:“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安庆生连忙又跑向了后堂。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人来过对众官员说皇帝已经走了。朱成贵等人这才站了起来,各自又坐回到位置上来。
朱成贵说道:“任大人,这案子,还是您自己来断吧。剩下的事我刑部不好多言。”
任佑山说道:“有劳朱成贵了。这天色也不早了,大家的午饭也没吃饭呢,想来这案子今天也审不完,费时费力不说也审不了什么事情来。费如遗案情清楚不过,改到明日再一同审他如何?”
朱成贵点头说道:“本堂也是这么认为的,司马大人,您说呢?”
司马错笑道:“二位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明天再审吧。”
三人个之所以会有明日再审的意思,是在给各大派系争取些一些时间,现在牵扯出了魏铭,那可是太子党中的中流砥柱,而堂上的这三位大人没有一位是太子党的人。
任佑山想的是魏铭被牵扯得十分离奇,得缓一口气看看这其中到底还有些什么事。牵扯了这么多人进来,皇上想把案子办成什么样自己心里还是不清,司马错则是想马上与皇帝陈解商量一下这个案子的后续应该如何处理。
而朱成贵则是不想把这个案子马上就完结,能拖一天便多拖一天,最好能拖到陈炎平回来。
至于此事的起因之人卢宫泰竟然没有一个人提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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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西城,曹宾府邸的书房之内,曹宾正写着大字。卢胜用十分担心得说道:“曹相,要不然我们现在回内阁吧。”
曹宾笑道:“平时这个时间我们是应该在内阁里,但今日不同,今日我们不能在内阁里。”
卢胜用说道:“可我还是有些担心。”
曹宾说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你那叫杞人忧天。把心放下来,你也早一点回去,别让别人看到你又来我这里了。”
卢胜用长叹了一声说道:“要怪就怪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一个小小的案子上个请罪折子了事,做完这一任就回家玩闹去,哪里会出这样的乱子。现在怎么弄成了这样!必定是中了什么人的圈套了。刑部朱成贵!是他,一定是他!是那个陈六子!朱成贵可是陈六子的人。”
曹宾说道:“陈六子昨天就已经起程走了。这事是今天出的。”
卢胜用说道:“想来他去洛阳之前就已经下好了套。陈六子这人您还不了解吧?拿住别人一个把柄就会不依不饶,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了。”
曹宾轻笑了一声说道:“就算是陈六子做下的,你又能为之奈何呢?总的说来,是你儿子让人拿住了把柄了,就算是一开始就摆平了此事,陈六子也会借着别的事来给我们找麻烦的。这个混蛋糊涂王精明得很,他做出来的事是混蛋了一些,但却一点也不糊涂,而且城府极深!他是在担心我们在他离京的时候会对他下手,所以他才先发制人。”
卢胜用急道:“曹相,是你当初拦着我,不让我儿子与我见面。又说不必上书写请罪折子,说用这件事来弹劾我根本就弹劾不动!做不了太大的文章出来。”
曹宾笑道:“他们确实弹劾你不动呀,你不是安安全全得在我这里么,皇上那里一没降罪二没训斥,你担些什么。明日照常上朝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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