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青华应道:“陇南赵家!”
陈炎平一愣,问:“陇南那边实行的也很好呀,赵家也是十分配合的。崔侍郎何出此言?”
崔青华正要说话,陈炎平一摆手,道:“唉,想那么多做什么,本王就是一个太平王爷,也不愿意参和政事。你刚刚说本王危矣,所谓何事?”
“六爷一非张兵部、朱刑部之能臣,二非周户部、赵工部之佞臣,且行事乖张,常悖礼仪,皇上所宠六爷者何也?皆因六爷常贿后宫,且多奉贡银,而得皇上所信也。六爷所凭者,非是才能,实乃金银也!然,六爷之金银,可全是现银?六爷府中可有用到源丰票号之银票?”
陈炎平诧异的说道:“有呀?”
崔青华问:“六爷财大气粗,世人所知。陇南赵家实是源丰票号之大股东,由赵文庸长子赵焕龙掌管。如若陇南赵家倾覆在即,您手上之银票如坟前黄纸,灵前灰烬矣!”
“崔侍郎何出此言?”陈炎平问,“那陇南赵家如何会倾覆?”
崔青华自信满满,说道:“摊丁入亩所忌者,世家豪门也。而阳奉阴违不服朝庭者,魏、赵两家也!曹相所忌久矣,然今斗倒魏家,其后便是赵家了。届时赵家自知覆灭,必拼死一争,怕是会把源丰票号牵连进去!”
陈炎平问:“何以见得?”陈炎平想起那一日曹宾问自己关于户部银子的问题,突然明白过来,那哪里是让自己出个主意,分明就是告诉自己他下一步是要拿赵文庸开刀,别到时候手上的银票成了废纸或是不值银而来埋怨。
崔青华说:“礼部赵同和已经陷入魏国顾案之中。这乃是在警告赵同和勿要插手赵文庸之事!六爷可知今日一早,上朝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什么?”陈炎平问。
崔青华说道:“以曹相为首之太子党弹劾了赵文庸之子赵焕龟!”
陈炎平问道:“是再次弹劾赵焕龟在太祖年间卖考题给赵和同之事么?”
崔青华笑道:“不是,是另一件事。”
“这是又出了什么事了?是谁弹劾的?”
崔青华答道:“刑部侍郎孙参。”
陈炎平摸了摸鼻子问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
崔青华说道:“骄奢淫逸。秋闱将近,那赵焕龟原本是礼部调来过担任长安府乡试同考官的,还没有正式任职。赵文庸变卖长安城内之家私田产回了陇南,而那个赵焕龟就一直住在驿站里。”
陈炎平问道:“这事说来真怪,赵文庸有一个外孙叫高逊的,前些日子死了,他在长安城的时候也没有住在赵家。对了,那个赵焕龟不是回去奔丧了吗?如何又会在长安城里?”
崔青华说道:“是因为避嫌吧,毕竟高逊也算是一个官。高家也是行商,所以高逊也不怎么回到老家的。赵焕龟是去奔丧了,但那高逊是晚辈,一非父母二非亲眷,故而赵焕龟不必受礼,半路被吏部以面试的理由给招回来了。”
陈炎平说:“赵家在长安城没有一处房产了吗?就算是赵文庸卖光了长安城的家产,可赵焕龙没有呀。赵焕龟怎么不住在赵焕龙的家里?”
崔青华说道:“与高逊一样。赵焕龙属商,赵焕龟属官,两人虽说是兄弟,但一般情况下不往来,怕被人说官商勾结。”
“这心眼也真够多的!”陈炎平说道,“那个赵焕龟怎么一个骄奢淫逸了?”
崔青华道:“在驿站一直跟驿丞要这要那,花的是赵焕龟自己的银子,但去干活的全是驿站的人。”
陈炎平说道:“这没问题呀,花自己的银子这算是哪门子的罪?这事跟刑部侍郎孙参有什么关系?”
崔青华说道:“赵焕龟住驿站之时,同住驿站内之有刑部外差回来官吏一员,赵焕龟与其口角,吩咐左右将那刑部官吏抠打了一顿。”
陈炎平忍着狂笑心中念道:“怕是曹相故意派人去挨的这顿打吧。这赵焕龟也是倒霉崔的,赵同和把他弄进来,就是看着赵焕龟怎么死在长安城。官还没选上呢,就糟了这种祸事。赵文庸都躲回陇南老家去了,赵焕龟还来凑什么热闹。”
陈炎平问道:“那后来呢?弹劾成了吗?”
崔青华说道:“皇上已命大理寺去查办了,怕这一会儿,人已经被关进大理寺大牢里了。”
陈炎平说道:“大理寺?怎么还成御案了?这种事让御史台去一个人就可以了呀!这动静也太大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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