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在大河滩上,历来都有“养鬼”的传说。但真正明白内情的人知道,养鬼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巫婆神汉,搜寻幼年夭折的孩子的尸体,或者用方外秘术拘禁了夭折孩子的“魂儿”,然后豢养起来,为己所用,这种养鬼人所养的,被称为“阴鬼”。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阳鬼”,同样是找一些很小的孩子,找到以后,立刻就喂服秘药。小孩儿吃了这种药,身子就不会长大,一直到成年,身材看起来只不过五六岁,甚至三四岁的样子。
这些被养大的小孩儿,会经过非常严酷的磨练。因为身子小,动作极其灵活,能做许多正常人做不了的事。尤其是在伏击,刺杀上,无人能出其右。
“阳鬼”的命运实则相当凄惨,常年服食秘药,时间久了就会引发反噬,发病时痛苦不堪,状如厉鬼。而且这种阳鬼很不好养,配制秘药所需的药材珍惜昂贵,如果不是那种豪门大户,几个阳鬼就把家业给败光了。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阳鬼,心里的紧张溢于言表。
在我被花家养的阳鬼制服之后,没过多久,已经消失在视线中的四羊船又从上游而来。花寡妇依旧站在船头,等靠近我的时候,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小弟,我是来跟你好好说事情的,你非要这样伸手去打笑脸人?”
“我不知道什么玉顶炉,有什么好说的!”
“唉,宝十三,真当我们花家的人是傻子么?”花寡妇伸出船篙,举到我面前,说道:“上来吧。”
我一时间不知所措,本来,我就是个河滩上再普通不过的乡下人,名不见经传。可花寡妇直接就叫出了我的名字,这足以说明,对方对我的底细了如指掌。很多人都知道玉顶炉是在我师傅手里,如今师傅出事,他们或许千方百计在打听我的消息。
我不想就范,可是一犹豫,蹲在我肩膀上的阳鬼就用了点力,他手指上几把锋利无比的小刀几乎要划破我的皮肉。无奈之下,我只能伸出手,抓住了花寡妇伸过来的船篙。
等我再次上船之后,花寡妇的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她的手段,跟皮家人差不多,先用小恩小惠来拉拢,如果我不配合,那便要露出真面目。
“宝十三,我和你说句实话吧,你以为我们花家真是要拿那些蝇头小利来拉拢你?”花寡妇虽然年龄不算太大,可终究是个老江湖,只看我的脸色和眼神,好像就知道我此刻在琢磨什么,她轻轻抬手,理了理被河风吹乱的头发,说道:“这世上的很多事,其实就是交易,就是买卖,你交了货,花家自然会给报酬。花家立足河滩这么多年,该讲信用的时候,自然会讲信用。我不骗你,你把玉顶炉拿出来,我立刻就是你的人。”
“谁稀罕,你这岁数,大概跟我姨妈也差不多……”我故意想要惹恼花寡妇,人在恼怒之下,心就会乱,只有她乱了方寸,我才有脱身的机会。
可是说起这些话的时候,我一下子想起了青萝。这两三个月里,我每天都是按时下河,按时回家,从来没有耽搁过时间。今天遇到了麻烦,天已经黑透了还被困在船上,青萝不知原委,这会儿估计已经心急如焚了。
“你不稀罕我,那也没什么。”花寡妇似乎丝毫都不恼火,用一根头绳把头发扎起来,从身上取下一个钱袋,丢到我面前,说道:“这是五十块大洋,算是定金,你拿了玉顶炉,到时候我再给你五百大洋。五百大洋,足够你买房子买地,再找媒人寻个年轻貌美的小媳妇,安安稳稳的做个少爷。”
“我真不知道什么玉顶炉。”
“两条路,你自己选,要么,做你的宝少爷,要么,就被丢在河里喂鱼。”花寡妇淡淡一笑,说道:“我没有玉顶炉,起码还有命,你要是再这样抵死不认,那便连命都没有了。”
我浑身上下乱冒汗,花寡妇看起来柔风细雨,可我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她比皮家的那些老太婆还要可怕。上一次是运气好,把皮家人引到坍塌的老房那边,由鱼伯替我解围,可这一次,我真不知道还有谁能救我。
“宝少爷,想好了么?”
“先朝北边走。”我实在想不出对策,依然只能拖一会儿算一会儿,从这向北,是逆流而上,船走的慢,途中再想办法。
“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