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我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说,都要到至宝斋去看看。如果运气好,真的遇到了血黄芪,即便我买不起,也得想方设法的打探清楚,血黄芪是被谁买走的。
我换了个地方,在县城的附近休息。过了一个多时辰,我看见刚才那几个人从县城出来了,白乐缩着脖子走在前头,他爹在后面举着一条鞭子,时不时就抽他两鞭。
我勉强睡了一觉,等第二天天亮,就进了县城。河滩附近的镇子都不多,更不要说这样的县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我在县城转了一会儿,找到了那家至宝斋,估计是时间还早,至宝斋里只有一个小伙计在扫地。
“小哥,问你个事。”
“今天生意还没开张,后厨可能还有早饭,我帮你看看,有的话,就给你拿来。”扫地的小伙计回头看看我,还以为我是个要饭的。
“不是,我只是想问问,这个月的十五,至宝斋还会来货吗?”
“来啊,这是我们的老规矩,都几十年了,每个月十五,都有货的。”
“提前能知道,这批货具体有啥不?”
“那可说不准,这些都是掌柜的管的事,我是个打杂的,不知道。”
我跟小伙计道了谢,然后走出了至宝斋。自己低头看看,这些日子一直风餐露宿,浑身上下脏的土驴一样,头发也乱糟糟的,脸上乌漆麻黑,难怪小伙计会吧我当成叫花子。
至宝斋每个月十五才有货,今天是初九,还有六天时间。我身上一共就那么点钱,本想节省着花,可在县城里转了一会儿,又感觉上气不接下气,实在没办法,就找了个最便宜的小店,暂住了下来。
小店虽然又破又小,住的人也不多,但老板人挺好,也没有因为我衣着寒酸就轻慢我。我在小店里洗漱了一番,把身上的外衣也脱下来洗了洗。这一路风尘仆仆,衣服破了好几个口子,老板娘还专门替我缝补了一下。
我看着老板人不错,就借着聊天的机会,问了问关于至宝斋的一些事情。和白乐说的差不多,至宝斋的确就是那样。老板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还跟我聊了些至宝斋有趣的事。
我在小店里昏昏沉沉的住了几天,反正每天都没有精神,就是觉得难受,病情似乎又重了些,只要下来走动走动,就会一个劲儿的喘。
到了十五这天,我实在是不想下床,可没有办法,爬也要爬到至宝斋去看看。我匆匆吃了些晚饭,然后慢慢走到了至宝斋门外。
至宝斋今天果然很热闹,店门大开,三教九流各色人等进进出出,络绎不绝。至宝斋的店铺后面,有一个后院,进来的人都朝后院走了,我也跟着人流走进去。一到后院,就看到院子正中有一张大桌子,四周摆着很多座椅,这都是供那些买货的人坐的。
后院的南边和东边,各有一排房,每间房的窗子,都挂着门帘。这些房子,是给贵客用的,贵客在屋里喝茶,可以透过窗子,清楚的看见至宝斋拿上来的货。
我不想引人注意,也唯恐到场的人里有什么仇人,所以专门挑了个不起眼的犄角旮旯坐下来。不一会儿,百十张椅子都被坐满了,来的晚的,只能在后面站着。
这个时候,院子正中那张大桌的上方,亮起了四五盏灯,将大桌映照的一片雪亮。至宝斋的冯掌柜亲自带人,把今天要出的货一样一样摆在了桌子上。有些货比较大,直接就摆了出来,有些则装在盒子匣子里,我看了看,货物总共有十二三样。
至宝斋的冯掌柜打开了第一样货,是一块玉,我对这些东西没有一点兴趣,就靠着椅子闭目养神。
我虽然不感兴趣,可对这块古玉感兴趣的人倒是不少,有人上来就喊了价,其余的人竞相加价,一来二去,这块玉直接被人喊到了二百二十块大洋。
喊到二百二十块,就没有人再加了,出价者被带到至宝斋的后堂,在那里付钱,然后带走古玉。
至宝斋就是这么个流程,简单,却跟自己钱包有关。我的心完全凉了,照着这个架势,别说血黄芪罕见,就算真的有血黄芪,我肯定也拿不走。
就这样,大桌上的货物出了有四五件,天已经很晚了,但在座的人越来越精神,因为至宝斋的规矩,好货都是压轴的,越往后,货就越珍贵,越罕见。
一直等到子夜时分,十几件货几乎都出完了,只剩下最后两件。这两件货一个装在一只匣子里,另一件则装在一口小木箱中。冯掌柜轻轻托起那只小匣子,环视众人一眼,说道:“在座的,有没有药铺的朋友,若是有,你们可得瞧好了。”(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