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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把小盒子放下来,我就想直接拿走,然后赶紧回去,以免在这里节外生枝。从外表看,这个农夫似乎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也看不出是什么世外高人,但是,我不能被他的外表所蒙蔽,自己本身就心虚,能早点脱身还是早点脱身的好。
“好,珠子我拿走了。”
我答了一句,伸手就去抓桌上的盒子。但是手一伸出来,我的眼睛一花,根本就没有看清这个农夫是怎么出手的,他的手指已经捏住了我的手腕。
“先问你一句话。”农夫的手一捏住我,我就完全无法挣扎了,他的表情还是那样,波澜不惊:“我是谁?”
我的头顿时大了一圈,心里就在不停的咒骂独眼。独眼可能是为了保险,也可能是不想让我知道太多,所以我问过他,交给我珠子的人是谁,他却不肯说。我没想到农夫会突然有此一问,一下子就回答不上来了。
如此一来,什么都不用说,我等于直接露馅了。农夫松开我的手,说道:“你既然回答不上我是谁,那你就告诉我,你是谁。”
我没办法说,其实我根本不想替独眼隐瞒什么,也不想替他承担什么,然而,如果我这边出了什么差错,就会连累白乐。一时间,我很为难,不知道该说出来,还是该硬撑着什么也不说。
“不肯说吗?”
“我……”我的心思在这一刻转的很快,如果我在这儿答不上话,农夫不知道会怎么对付我,万一他也是个面冷心狠的人,直接把我给杀了,我自己都陷到这儿,又怎么去救白乐?
事情是明摆着的,到了这一步,这颗珠子,我是无论如何也拿不走了。横竖是个死,临死了,至少也要拼一拼。
“我不是那个你认识的人。”我缓了口气,说道:“我到这儿来取珠子,是被人胁迫的。”
农夫的心,好像达到了某种境界,不管我说什么,他的表情始终都没有一丝丝多余的波澜,平静的好像一块石头。我把独眼的事情直接都说了,我现在唯一巴望的,就是农夫和独眼有仇,然后借着这个机会,农夫会出手去对付独眼。
“他还活着。”农夫听完我的讲述之后,淡淡的回了一句。我知道他说的肯定是独眼,农夫和独眼,之前必然也是相互认识的。
“活着,只不过半死不活。”我把独眼的状况说了一下,同时在暗中观察着农夫的神情。
“他若老老实实的,还没有什么,他现在想要这颗珠子,那就容不得他了。”农夫站起身,打了一盆水,把自己手脚上的泥土洗干净,然后进屋拿了一件衣服,扛着自己的锄头,说道:“走,你带路,我要去找他。”
我正巴望着农夫能去对付独眼,看到对方此刻的举动,心里顿时惊喜交集。
走在出山的路上,我觉得农夫这个人,应该跟独眼不是一类人。所以,走了一会儿,我的胆子大了一些,就开始试探着跟他交谈。
“你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了?”
“除了一个人,还会有谁。”农夫低着头,就像一个刚刚干完农活的乡下人,说道:“三百里蟠龙山,就只有我一个人。”
“蟠龙山……”我楞了一下,脑子中的记忆,瞬间开始翻滚奔涌。
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时方小荷察觉到桐川那边的形势不对了,怀疑人间路重出江湖,为了确保万一,她专门叮嘱我和十一娘,真到了青衣楼危急存亡的时刻,一定要记得她给的地址,还有那个人。
我记得,方小荷给的地址,就是蟠龙山东路第二道山谷附近,那个人,叫做卫道。
我陡然间醒悟过来,这个农夫,多半就是方小荷所说的卫道。
卫道是谁,卫道是干什么的,我一无所知,方小荷没有解释那么多。但是现在想想,青衣楼危急存亡的关头,就来找卫道,这足以说明,卫道和青衣楼是有很深的渊源的。
一想到这儿,我的心就踏实了许多。我在考虑,该不该把自己和青衣楼的事情先跟卫道说一下,让他知道,我是自己人。
卫道是个很沉闷的人,好像我不说话,他走一辈子都不会主动开口说一句。我想了想,问道:“独眼之前好像认错我了,觉得我是他认识的一个人,但是后来他察觉出来,自己认错了人,所以……所以才叫我跑到这儿,找你讨要那颗珠子。”
“他从来没有死心过,只是他自己不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