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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这一巴掌并没有用什么力,但他显然也是功夫极好,一巴掌下去,醉汉躲都没地方躲,巴掌重重拍到脸上,醉汉本就肿胀的脸颊又鼓起一片,嘴角立刻朝外渗出血迹。
醉汉可能被打疼了,也被打恼了,一急之下,竟然嚎啕大哭起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一哭起来,就让旁边的人束手无策。
老人默不作声的看着醉汉,旁边的几个随从也不敢出声。醉汉嚎哭了片刻,见没人理他,一边哭一边踉跄着冲到了对面的巷子里。
“把他带回来。”老人背着手,不知道是气是急,转身就走进了身后的巷子。
几个随从立刻赶了过去,把醉汉重新架回来,醉汉大哭大喊,却没人理会他,只是架着就走进了小巷。
过了一会儿,我探头朝着小巷望去,但巷子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人了。我不甘心,还是想要把这个醉汉的来历打探清楚,就顺着小巷朝前走。
走出这条小巷,前后都是一片低矮的民舍,那几个人踪影全无。我没了办法,悻悻的退了回来。
我一边走一边想,那个老人,还有中年人,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这等人物,我以前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但是看得出来,他们跟这醉汉,颇有渊源,可是不找他们问清楚,我也猜不出来。
我在来路上走了一会儿,就要走出城东了,此时天色已经全黑,我暂时把这件事给放下来,想要回梨园戏台去。
“阁下一直跟随我们,是想看什么?”
我正迈步向前,冷不防从旁边的街口传来一道声音。扭头望去,我看见街口的黑暗处,静静的站着一个人,正是刚才见过面的那个中年人。
对方可能是察觉我在后面尾随,所以专门抄近路在这儿拦住了我。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按照常理,这时候我该矢口否认,然后迅速离开,我跟对方也没有什么矛盾,中年人不至于死揪着我不放。
可是,我想知道那醉汉的来历,除了询问中年人,就再没有别的办法了。那醉汉被人带走,要是错过了这一次机会,再难找到他。
其实,我心里觉得,那醉汉肯定不是小可怜的爹,只不过不问清楚,心里就好像总扎着一根刺,不舒服。
想到这儿,我干脆就开门见山了。
“刚才那个醉汉,是什么人?”
“你认得他?”中年人从街口走了出来,四平八稳,站在我面前,说道:“我们是外地来的,只是途经桐川,朋友若是真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出来。”
“我只是受人所托,想打听一个人,那个醉汉,倒跟我打听的人有些相像。”
“哦?此话怎讲?”
我心里很清楚,这中年人老成持重,肯定也是老江湖了,我要是在这儿胡说八道编瞎话,必然会被识破。一旦撒谎被人家拆穿,对方就不可能再跟我说真话。所以思来想去,我就把帮助小可怜寻找父亲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过,我也没说小可怜的具体情况,只是说有个孩子,听她娘说过,自己的爹只有九根手指,这时候恰好就遇到了醉汉,因此才想问个明白的。
中年人听完我的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说醉汉的身份来历,只是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实不相瞒,这件事,我着实不知,还要再去问问他,阁下是桐川人?住在什么地方?若是询问清楚了,我亲自登门拜访。”
“我……”我迟疑了一下,如今我就住在梨园戏台,梨园戏台说是个戏台,其实就是青衣楼在桐川的总堂,冒然跟对方说了,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但是转念一想,这些担心,就有点杞人忧天的,桐川城的人都知道梨园戏台是青衣楼的总堂,我再遮遮掩掩,有什么意思?
“我就在桐川城的梨园戏台做客,若你有消息,可去梨园戏台找我,就说找借住在这里的客人,就行了。”
“好。”中年人立刻点点头,说道:“有消息,我自会拜访。”
说完这句话,中年人慢慢退了一步,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我也不推让,拱了拱手,然后快步离去。
中年人没有再尾随过来,我回到梨园戏台之后,就跟外面守门的伙计说了一声,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