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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街上有花灯会,街上全是人,热闹的很。
殷钰站在桥上,漫不经心地看着四周,他瞧见宁瑜了,她穿了自己送的衣服,他先是笑,然后笑容便凝固了。
宁瑜是习武的人,走路轻盈矫健,完全不是现在这样娇柔的样子,这不是她,却穿着他送去的衣服,颈间带着他再次赠送的血玉凤凰。
“……你是谁?”
殷钰开口问,声音平淡,隐隐透着丝冷厉。
宁南乔戴着帏帽,二只手绞着,身子微微发抖,她在殷钰面前竟是紧张的讲不出话来!
殷钰伸手撩起雪纱一角,他看清了人,他拧了下眉毛:“是你。”
宁南乔脸涨得通红,她结结巴巴:“姐姐,姐姐身体不适,所以,所以让我来,恒王殿下恕罪。”
“……”
殷钰手伸过来,捏着那块血玉凤凰用力一扯,宁南乔颈上生疼,轻叫了一声,殷钰摸着玉,眼神微寒,淡淡地说:“这块玉,不是你能戴的。”
殷钰捏着玉,一挥袖转身离开。
宁南乔站在原地,身子不抖了,却开始发冷,她头一低,眼泪便落在手背上,这块玉,不是你能戴的。这是她此生,听过最难堪的话。
紫玉挽着她说道:“小姐,话已经说了,我们便走吧。”
宁南乔垂着头,随紫玉往回走,街上的人突然变得拥挤,人挤人,不知哪里来的人潮冲过来,宁南乔主仆二人冲开来。
“紫玉——”
宁南乔被人挤的跌跌撞撞,她高声叫,根本挤不出去,突然间一只手死死捂着她的嘴将她拖了去……
“瑜小姐!”
“瑜小姐!!”
紫玉冲进瑜园,急得大喊,平安叉腰挡在门口,她不高兴地说道:“小姐刚刚睡下,你们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紫玉发散乱,鞋子还被踩掉了一只,她急得跺脚:“平安姑娘,我家小姐不见了!”
平安吃了一惊,她也不敢再耽误了,赶紧去屋里喊宁瑜。
“不见了?”
宁瑜翻身上床,套上衣衫系上腰带大步往外走!
京城的治安虽然好,但是南乔一个柔弱女子万一遇到坏人就糟糕了,宁瑜立刻让平安去喊宁平。让让宁平给自己点了人,带着出门去全城寻人!
她不敢大张旗鼓,怕损了南乔的名声,对外只称说自己的玉佩丢了,对自己至关重要,一定要找到!
宁瑜领人正在找,却看到禁卫军队大批出动,骑着马在街上,似乎在寻人。
宁瑜骑马站在后面,她使了个眼色,护卫吴卓叫道:“前面什么人?”
军队中走出一个人,那人一身铠甲,高声叫道:“我乃禁卫军六部将军盛宽佑,宁国公家的小姐宁瑜在街上遭贼人掳了去,我等正在寻人。”
“放屁!”
宁瑜把马鞭子砸过去,她夺了吴卓的鞭子抽鞭甩过去,高声怒叫:“本小姐好端端的站在你们前与家中护卫在街上寻找玉佩!哪里来的遭贼人掳了去,你好大的胆子也信口开河污我宁瑜的清白!”
盛宽佑拿了火把照过来,他瞧清了宁瑜,表情是大吃一惊!
吴卓大声喊:“我家小姐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哪里来的被贼人掳去!胡说八道!”
盛宽佑在马上行礼:“原来是误报,得罪了小姐。”
宁瑜握着鞭子,盯着他看:“谁跟你报说我被贼人掳去了?”
盛宽佑笑道:“不过是人乱报,惊扰了宁国公小姐,既然小姐无事,那我等便告辞了!”
宁瑜一鞭子抽过去卷着盛宽佑从马上拖了下来!
“将军!”
禁卫军的人大叫。
宁瑜冷笑:“盛将军,此事非同小可,你还是跟我一起去说清楚的比较好,免得将来闹到陛下现前,说你故意污蔑毁我清白,到时候盛将军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来人,带上盛将军!”
宁瑜下命令,吴卓一行人立刻上前把盛宽佑揪上了马。
宁瑜勒马回头,厉声叫道:“去恒王府!!”
恒王府。
宁瑜握着马鞋,脸色阴沉,她在厅里等着,心一直在飞快地跳。
殷钰穿着常服迎出门来,宁瑜用鞭子指着盛宽佑,也不与这帮人打马虎眼,浪费时间,“恒王,盛将军是你的表哥,想来是盛家对我宁瑜有意见,大街上想要掳我,再满街喊着寻人损我清白,结果他们掳错了人,现在旁的废话不说,恒王殿下,请你让盛将军开了金口,将我妹妹还回来,否则我们便闹到陛下跟前讲理去!”
殷钰眉头一皱,看向盛宽佑:“怎么回事?”
盛宽佑眼神闪躲,表情也有些藏不出,露出丝慌乱来,殷钰看在眼中,他说道:“盛将军,随本王来。”
到了厅里,退了左右,殷钰坐下,手托着白玉杯,抬眼看盛宽佑,“表哥还不肯说实话,是不是要我告到母后那里,告到舅舅那里,表哥才肯开口?”
盛宽佑赶紧摆手,苦笑道:“还不是因为兰茵,她,她知道你亲自挑了绯凰锦给宁国公府的小姐做衣裳,替兰蕊气不过,便想法子想替兰蕊出一口气,她就是小孩子胡闹。”
“她要绑宁国公的小姐,盛将军觉着这是小孩子胡闹?那盛将军几岁了?也还是孩子?”殷钰慢吞吞的问,眼神渗出寒光。
“殷钰,表弟,我这不是拗不过兰茵吗,你是知道她的,她特会缠着人,家里又宠着,表弟,你别生气了,可千万别跟我爹说。”
殷钰放下杯子,起身说道:“旁的话不要讲,绑的人呢?”
京郊。
疾荒山。
一间荒弃的茅草屋。
宁瑜一脚踹开门。
……
宁瑜脱了外衫扑过去罩在南乔的身上!
南乔一身凄惨,浑身更是冰凉的好像没有热气一般,宁瑜抱起她,她抹了把脸,忍着泪抱紧南乔。
宁南乔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然后嘴唇,慢慢地上下张合,从空洞木然的眼睛里聚集了一丝痛苦的人气,“瑜姐姐,瑜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