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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大雨了,天漆黑,风呼啸就像千军万马来袭,殷钰站在殿门口往外看,他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陶然过来小声劝他:“陛下,还是用些饭吧。”
殷钰摸着龙玉,板着脸问他:“皇后今天知道错了吗?”
陶然在心里叫苦,这都已经五天了,这陛下跟娘娘是要吵到什么时候啊,一个赌着气,一个无所谓的,都不肯低头。
外面打雷了,雷声滚滚,电闪雷鸣,殷钰眯着眼睛,脸像铁板一样,顿了顿又问:“奉先殿晚上冷么?”
陶然忽然灵光一闪,上前一步说道:“皇上,奉先殿虽然有先帝爷们庇佑,香火不断,但晚上着实凉的很,那里又没有床,娘娘每日睡在地上寒气侵体,肯定是冷。”
殷钰嗯了一声,样子沉重的,吐了口气道:“皇后之前中毒伤了身子——”
殷钰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又哼了一声:“她受不了也得捱着!做错了事不知道反省,活该受点罪!”
陶然扑腾跪在地上,抑扬顿挫地拉起了哭腔,一面磕头一面讲:“皇上,虽说皇后娘娘是练武的人,身体底子好,可是之前中毒毕竟是伤了根基的,太医也说了必须要好好养着的,娘娘是万金之躯啊,奴才瞧着这几日娘娘脸色苍白定是受苦了。”
“不是让你们伺候好吗?是不是你们这帮奴才势力不尽心伺候!?”殷钰大声喝斥。
陶然赶紧磕头:“奴才们哪敢啊,奴才们都知道娘娘那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哪敢不尽心伺候。”
抽泣了一声,陶然挤出泪来:“皇上,奴才瞧着娘娘早就知道错了,只是抹不开面儿,奴才斗胆说一句,娘娘是心里有陛下,才会心里委屈不肯低头,要换作是旁人早就敷衍陛下主动认错了,咱们娘娘与旁人不同。”
“……满嘴胡说八道。”殷钰回头瞧着陶然骂,忽然又扑哧喷笑,背手讲:“说,皇后是不是给你好处了,你这么帮她说话。”
陶然擦了眼泪跪在地上笑:“皇上,娘娘心善,对我们这些奴才一向仁善,奴才们感恩,这才实话实说。”
殷钰笑出声,脸上阴云扫去,“行了,你亲自去奉先殿,告诉皇后,只要她认错,朕便原谅她。”
话一顿,殷钰又改了口:“算了,朕知道她要强,她肯定抹不开面子认错,就传朕口谕,让皇后回朝凰宫里反思,免得在那打扰祖宗。”
“哎!奴才这就去!”
陶然欢欢喜喜的,提步带小跑地赶去传话了。
宁瑜回到朝凰宫,第一件事便是去汤泉泡了澡,在奉先殿也挺好,起码清静,就是起居不大方便。
“……”
宁瑜耳朵一动,听到动静瞬间游到汤泉的另一侧。
殷钰走到池边,静静地看她。
“过来。”
殷钰坐在池边,朝她伸手,声音温柔,眼神亦温柔,宁瑜浸在水里不动,殷钰也不生气,又勾了下手,宁瑜垂下眼睛,然后像条灵活的鱼一样游过去。
“……”
她头发盘着,二条雪白纤细的手臂压在玉石台上仰起头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清亮无比。
“瘦了。”
殷钰手指在她鼻尖上点了一下,“还在生气?这件事是朕做的不妥,是朕让人换了胡妃下的药,但那只是普通的药并不致命,朕没想到后来会那么复杂,朕为了逼真便没事先跟你商量。”
宁瑜盯着他也不说话,忽然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将他拖下水中——
扑腾一声巨响,水花四溅,殷钰浸在水里,他惊呆了,却并不生气,这天下,也就她敢这么对他。
宁瑜抓着他的二条手臂仰头定定地看他,眼神亮的古怪,“你穿这样,很好看。”简直秀色可餐,比南风院的头牌还要迷人,而且还是免费的!
殷钰怔了下,低头瞧了眼自己的衣衫,不过是一件浅蓝色的常服,他笑,还没来得及动作便被一只野蛮的小狼咬住了嘴唇,很疼,似乎是破皮了,他蹙了下眉头却没有生气。小狼似乎还在气头上,把他当成小羔羊又啃又咬,又野又横,他想主动,几次都被压了回去,罢了,他喘息着顺从地躺在软榻上,今日便当头小羊哄她高兴一回……
……
皇上跟皇后和好了。
大臣们在朝堂上,瞧见自家皇帝陛下又成了一条好脾气的龙,满脸带笑,心里便明白过来。
宁瑜一早练了剑,便看到陶然领着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她的朝凰宫,宁瑜反手插回剑,拿湿巾擦了脸,上前笑着问:“陶然,这是干什么呢?”
陶然赶紧行礼,满脸喜气:“娘娘,奴才这是给皇上搬东西呢。”
宁瑜脸色剧变:“皇上要搬过来?”
陶然喜气洋洋:“是啊,陛下要搬过来跟娘娘一起住,恭喜娘娘。”
恭喜个屁!宁瑜一张脸发青,牙咬得嘎嘎响,她就昨晚拿他泄欲把他收拾了一回,小虐了他一把,他就戏瘾发作又演上了!!宁瑜瞬间换了笑脸,只是笑得陶然头皮发麻,宁瑜一向大方,让如意拿了锭银子赏了陶然。
几天见他一面,已经让她够恶心的,这要是天天见,那她这一世必得早亡!
宁瑜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吃不喝一上午,下午她换了身衣服,正红的皇后礼服,带上如意,给太后请安去。
太后听说皇帝跟皇后和好了,昨晚二人鸳鸯戏水,皇上还是被戏的那个,太后愁的一晚上都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