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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歇下吧。”
如意过来,将窗户关上,窗户一直开着,屋里一直吹着冷风,宁瑜的脸是青白的,如意急忙唤平安拿来手炉。
“外面是下雪了吗?”
宁瑜捧着手炉轻声问,平安摇头,“是起大风了,没有下雪。”
“没有下雪,那怎么这么冷呢?”
宁瑜低低地说,如意扶她去床上,铺开被子,宁瑜手摸着肚子,平安嘻嘻笑,蹲下来讲,“娘娘,再过不久,小皇子就会生出来,这朝凰宫就热闹了。”
宁瑜算子一酸,她是不愿意生,但毕竟是长在自己肚子里的,她的心,真狠呐。
宁瑜坐上床轻声说:“你们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如意跟平安在碳炉里添了银丝碳,二人离开了。
宁瑜坐在床上,手一直摸着肚子。
她知道太后的心思,太后哪里是想报仇,太后分明是借机离间她跟殷钰,去子之痛!剜心割肉,虽然她也不想要,但毕竟是殷钰做的选择。
已经十一月了,一早,又飘了雪,今年的冬天,雪下的特别勤快。
殿门敞开着,宁瑜捧着手炉站在门口,瞧着外面的天,恍惚着,她穿了件纯白的狐裘,散着长发,发间挽着一只白玉钗,未着脂粉的脸,略微苍白。
“娘娘。”
如意走过来,宁瑜望着天,静静地问:“皇上不来是吗?”
如意低着头,心里头难过:“皇上说要到上书阁议事,就不陪娘娘过去了,让娘娘安心去。”
宁瑜嘴角浮了一丝冷笑,也没什么好悲伤的,她又不爱他,她平静地说:“走罢。”
“娘娘!”
平安跑过来,抓着宁瑜的手臂,红着眼圈说道:“平安跟你一起去!”
宁瑜笑:“又不是去领赏,是去领罚,你跟去做什么?”
平安固执的不撒手:“平安就要去,娘娘不让,平安也要跟去。”
宁瑜无奈:“好罢,就一起去吧。”
宁瑜领着平安与如意,一行人去了宁安宫,太后三日不进食,只喝了水,人虚弱不堪,却是硬撑着,太医用药参吊着她。
到了宫里,唐行良与几位太医也都在,太后坐在榻上,极狠地瞧着宁瑜。
“太后,宁瑜领罚来了。”
唐行良对太后行礼,说道:“太后,微臣已经配好了药。”
太后靠在凭几上,咳了一声,眼神冷寒,说道:“就不用劳烦唐太医了,药,哀家已经配好了。”
唐行良面上一惊,急忙讲道:“太后,不知是什么人配的药,微臣的药您也让人验过了,还是用微臣的吧,免得落了胎,还伤了娘娘的身体,到时候对陛下也不好交待啊。”
几名太医都劝太后,太后哼了一声,“唐太医是怕哀家杀了皇后?你放心,哀家还没那个胆子。”
“太后,口说无凭。”宁瑜跪地行礼,平静地说道:“请太后写下和解懿旨,用上太后宝印,如此宁瑜便喝下去子药,否则宁瑜不会喝,到时候只怕太后饿死了宁瑜也会活的好好的,太后应当知道,皇上不会杀我。”
“你!”
太后指着宁瑜,直恨不得此刻就杀了她!宁瑜垂着眼寸步不让,太后喘着粗气,一下激动的咳嗽,差一点背过气去!夏嬷嬷急忙去给她顺胸口。
“笔墨。”
太后喝了半盏茶顺过气去,恨恨地吩咐,夏嬷嬷急忙让人准备笔墨。
太后亲笔写了和解书,写了皇后去子,一命抵一命,她用下太后宝印,夏嬷嬷将懿旨交给宁瑜。
宁瑜转身交给如意,嘴唇无声地说了一个‘娘’字,如意立刻明白,拿着懿旨讲道:“娘娘,那奴婢先将懿旨送回朝凰宫。”
如意走后,平安方才反应过来,她大叫,扑过来抓着宁瑜,扯开嗓子喊:“娘娘,什么去子汤?什么意思?”
夏嬷嬷怕她误事,立刻让侍卫将平安按住堵了嘴!
夏嬷嬷让人端上去子汤,黑乎乎的药汁,像毒药一般,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唐行良急得拦着,“太后,还是让微臣验验药吧,万一皇后娘娘的身体受不住这药便不好了,李太医,我的东西忘记带了,你快去太医院,帮我取来。”
唐行良一个眼神,李平学立刻领会,立刻要退身,转而找皇上,太后厉声喝道:“谁都不准走!来人!”
殿门关着了,侍卫拦着李平学,挡在门口。
宁瑜端起那碗药,想来,不仅是去子,还会不孕吧,便像当初的盛兰蕊,她也是最近才明白,当初盛兰蕊的那碗去子粥是殷钰送的。
只是,她宁瑜,断不会任人宰割!
宁瑜端起药,甩手砸到地上,汤汁四贱!
太后惊叫:“你!你好大的胆子!”
宁瑜抬起手,紧盯着太后:“唐太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