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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殷钰在帐中,坐在案前发呆,林卫走进来低声说道:“查到了,两百侍卫中只有一名曾经寄了书信出去,在东阳驿站,是禁卫军三品统卫张知。”
“……藏的够深的,问出什么了吗?”殷钰撩了下袍子面无表情地问,林卫点头,天内司的初三是个逼供的好手,张知受不了罚什么都招了。
“带进来。”
林卫喊,侍卫将张知拖进来,张知两条腿已经废了,身上倒不见什么伤,只是脸色青中带紫像中毒一样很是可怕,他跪在地上咚咚磕头,哭道:“陛下!臣是盛国公安插在陛下身边的,是盛国公让臣将陛下的行踪传信到东阳驿站,只说有人会取,其它的臣真的不知!”
“陛下,东阳驿站的伙计也招了,他每次会将信送到荣国鹿城马升驿站。”林卫说。
“……把他给朕看好了,对外就说他战伤了。”
殷钰盯着张知,缓缓地说道。
林卫让人把张知拖走了,严密地看押起来。
十月十号。
迁河。
荣国三十万大军西北压境,盛国大军对阵迁河。
容拂金铠铁马,气宇轩昂,身后是整齐的荣军,气势恢宏,宁瑜便在马上,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宁姑娘,你要惜命。”
容拂隔着护卫再次警示宁瑜:“只要你劝说盛帝一句,还回我荣国十五城,你便能活着去见十七弟。”
盛国派了使臣周有书过来交涉。
“皇后娘娘。”
周有书持着节仗,对宁瑜郑重行礼,宁瑜认得他,周有书一直是使臣,往来荣盛二国。
“你们盛帝只派你一个使臣前来,看来是真不把他的皇后放在眼里。”容拂冷了脸,在马上说道。
“周有书!”
宁瑜在马上,肃着脸,当众喊道:“我大盛从来没有割地换人的懦夫!这大盛江山是我大盛将士浴血换来的!今日别说是本宫,就算是我大盛皇帝被掳,也绝不会割让大盛尺寸之地卖国求存!你带话回去皇上,寸土不能给!”
“娘娘!”
在数十万荣军面前,周有书心潮翻涌,瞬间便哽咽了,他跪地磕头,转身回去传话!
容拂在马上咬紧了牙,他原想用宁瑜羞辱一下大盛搏回割城换人的耻辱,立一番美名立威拢络民心,不想弄巧成拙!
周有书回到军前,高声将宁瑜的话传了一遍,红着眼睛道:“陛下,皇后娘娘说了,寸土不能给!”
殷钰在马上,双目沉沉,他微微抿着嘴唇,握紧缰绳说道:“皇后大义,朕断不会负了她的心意。”
“传令,暂时辙兵,带盛后先回城。”
今日讨不得便宜了,容拂心里不甘极了,他瞧一眼盛国大军下令道,他皇位还未到手,根本无意引起战争,不过是虚张声势罢。
“……”
她对容拂来说基本已经没有什么价值,容拂必定要用她来羞辱大盛!她要是回去了,还不定是什么下场,宁瑜心往下沉,顷刻间也坦然了,一具臭皮囊,什么苦也不过如是。
有人来扶她下马,那人挽着她忽然低声说:“姑娘,我是十七皇子手下的人。”
“割开绳子,快!”
宁瑜当机立断,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那人愣了一下,没顾上多问当下便割断了她手上的绳子,宁瑜纵身一跃翻身上马疾斥一声,夺了一名荣军的刀,策马便跑!
她赌无人追的上她!
她赌容拂不敢杀她!!
容拂被惊动了急忙回头,他怒不可遏:“把她追回来!!”
宁瑜压着身,抽马疯一样往前奔!!
“皇上,是娘娘!”
林卫激动地大喊,殷钰心狂跳,死死地盯着宁瑜的身影,近了!近了!!容拂不敢杀她,只派了少许的人在后追她!
殷钰突然夹紧马腹,轻斥一声,策马迎了出去!
“陛下!!”
“陛下!!”
三军将士,护卫,朝臣全都没有反应过来,林卫大喊一声急忙策马去追,吓得魂都要没了!!
“宁瑜!!”
殷钰大叫,看到他宁瑜一口气松下来从马上坠了下来!殷钰压腰手一劳将她带上马,掉转马头往回辙!身后盛军大部队已经迎来护驾!
“可恨!”
容拂在马上,恨得牙都要咬碎了,他不敢伤宁瑜,更怕两军开战,这一犹豫才让宁瑜钻了空子!
“瑜儿!”
殷钰在马上紧紧抱着宁瑜,宁瑜脸埋在他颈间,呼吸发抖,“我中毒了,别让将士们看到!”她一口血吐在殷钰的领子里!
边城。
“怎么样了?”殷钰坐在床边问唐行良,宁瑜整张脸发青,浑身上下都是青紫的血丝!唐行良额头冒汗,白着脸道:“皇上,娘娘中的像是蛊毒,臣解不了,娘娘这样吐血怕是撑不到明天了。”
“废物!”
“陛下恕罪!”
唐行良不敢抬头,心里也难受,“这是南国的蛊毒,现在请南国巫医也是来不及了。”
殷钰摸着宁瑜的额头,手指微微颤抖,她额头都是冷汗,身子微微抽搐着,一定痛苦极了。
“陛下,边城外有个叫顾文的人,说是皇后娘娘的朋友,想见见娘娘。”林卫进门禀报。
“请!快!!”
……
顾文带着一个眉清目秀的药童,匆匆地冲进了屋里——
“阿瑜!”
顾文瞧见宁瑜中毒的模样,脚下一软显些站不住,他身边的药童立刻稳住他,提醒他道:“公子,快些给皇后娘娘瞧病吧。”
顾文坐下给宁瑜诊脉,“是腐毒。”
“你能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