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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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病了,已经卧床不起。

后宫柔妃等人自请出宫修行为太后祈福,帝后恩准了。

后宫终于清净了,剩下的便是送一批宫女出宫。

从上书阁出来,殷钰去朝凰宫,五月了,御花园的花开得娇艳,他想与宁瑜去赏花,散散心。

“娘娘呢?”

进屋瞧不见人,殷钰问,如意急忙道:“娘娘在查户部的帐。”

殷钰背着手,用扇头敲了下背,无语至极,她还真是闲不住,比他还忙。

殷钰去文砚斋寻人,宁瑜穿着红色金丝绣桃花的襦裙,正坐在案前专心致志地看着帐本,算盘打得行云流水。

“真是闲不住。”

“皇上来了。”

殷钰搬了椅子坐到她身旁,宁瑜正有事与他讲,她把帐本拿给他看,“皇上你看,何州的帐,就三年前,先帝过世,何州知府要给先帝塑像修庙,花了八十万两。”

“嗯?何州。”

殷钰听到这两个字立刻接过,还真是,他锁紧眉,“八十万两,拿银子往上堆都能堆出一间庙了。”

“这个何州知府,怕是不干净,何州连年灾民闹事,怕也不简单。”

殷钰点头:“昨天朕又收了何州知府的奏书,又跟朕要银子,看来还真有点蹊跷,得派人悄悄走一趟何州。”

宁瑜眼睛一亮:“那不如我去吧?”

殷钰瞪着双眼睛,被她的话给震住了,“你去?姑奶奶,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怀着龙胎,你敢往外跑,趁早死心,你想都别想!”

宁瑜抿嘴笑:“我一时忘了自己有身子了,不去就不去。”

五月,殷钰派密探到何州查探,果然查出蹊跷来,何州只有一个破破烂烂的老庙,墙倒顶漏,偏偏何州今年还向朝廷要了修庙的钱,拨款十万,这银子却不知道都修到谁的钱袋里了。

何州知府奏报中年年灾祸,朝廷年年拨银子,可是何州的百姓却是连一碗赈灾的粥都没有喝到过。

密报加急送到朝阳宫,殷钰气得把查碗都摔了,宁瑜恰好来给他送果汤,吓了一跳。

“贪污自古就是禁不掉的。”

宁瑜看了他递来的密报,殷钰沉着脸,他原本就是理智的人,片刻间便转换了心情,点头说道:“是禁不掉,但是不禁就会烂到根上。”

“皇上打算怎么做?”

“派钦差去彻查,监察御史一起协同办理,朕登基至今还未对贪污现象动刀斧,也是时候震慑一下这些个人。”说完他拉着宁瑜的手,温柔地说道:“这次多亏了你。”

宁瑜笑:“我不过是尽点心。”

殷钰轻声问:“辛苦么,身体吃的消吗?”

宁瑜摇头,哪就那么娇贵,怀孕而已,再说她身子一向健壮。

殷钰沉吟着,片刻后说道:“朕原不想这么急,想等你生产后再提,不过后宫嫔妃都已经出宫,也无事让你操劳,朕想着,将御史台交给你。”

宁瑜呆了,他这是,放权给她?还是另有阴谋?宁瑜眼珠子定住,心里已经转了几回心思了。

殷钰全瞧在眼中,抿嘴一笑,“行了,别胡思乱想了,朕交给你是因为相信你,你我夫妻一体一心,都是为大盛。”

宁瑜目光往下一定,轻轻点头。

殷钰叮嘱道:“只是一条,你有孕在身不能太辛苦,不要勉强,不差这一年。”

宁瑜一笑,再次点头。

宁瑜接手御史台一事,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御史激烈地参本,从后宫不得干政,扰乱纲常到牝鸡司晨都用上了。殷钰在龙椅上,以一句不过在御史台领个闲缺,帮朕盯上几眼,便挡了回去。

一连几天,朝上有人激烈反对,主要是御史言官,六部尚书倒没有激烈反对,御史于是连六部尚书也一起参了,说六部尚书毫无气节一味奉承皇帝,大盛要完!

殷钰依旧只是听着,并未苛责御史,毕竟是谏言是他们的职责,反而赏上他们不少好东西。

下了朝,张克已与李君乐在朝阳宫外请求面圣。

“陛下,请三思啊。”

张克已深深行了礼,心里焦急,他也是极力反对,“当年便是外戚干政,才有了大盛朝百年祸乱,臣斗胆,皇上对皇后宠爱太过了,太过了。”

李君乐也道:“陛下,臣也以为太过了,臣也斗胆说一句,陛下怕是因情深偏私太过了,在后宫,陛下可以独宠娘娘,可是前朝的事还是要慎重啊。”

殷钰笑,也不生气,唤他们坐下,摸着龙玉适然地说道:“皇后是独女,她身上不存在外戚干政,她与朕是夫妻,一体一心,她的心都会用在大盛身上。”

“皇上,还有武则天呢。”

李君乐说完,发觉失言,急忙跪地请罪,殷钰唤他起身,笑道:“武则天最终,不还是还政李唐了。”李君乐两人都沉默了,殷钰又说道:“朕无兄弟可依,无母族可靠,倘若一天朕不在了,留下她们孤儿寡母无权无势,岂不是要仰人鼻息,处处为人掣肘。”

“朕要皇后参政,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反复琢磨的,皇后有才干,宁国公费心培养她几十年,白白在后宫生儿育女太过可惜,这大盛朝文武百官年年入仕的不知有多少,可是贪权的,贪钱的,懒政的比比皆是,不是他们的江山他们只想往外掏,朕真是天天有操不完的心,能有一个与朕同心一心的,朕都要感激涕零了。”

张克已脸上一热,深觉皇上是在打他的老脸,怪他这个吏部尚书失职。

殷钰晃着龙玉的穗子笑道:“良臣良将难得,皇后是独女,不存在外戚,你们心中有数,不不过就是因为皇后是女子不合礼法,乱了纲常,朕却不觉着,男人女人都是一样从母亲肚中生出的,哪有什么差别,皇后在西北功绩赫赫,没见比男人差,说女子不如男,不过就是男人不允许女人强大压制而已。”

殷钰顿了顿,结话道:“此事定了,朕心中有数,你们传下话,让他们宽心。”

李君乐与张克已心头双双安了些,殷钰登基以来,一直果敢自制,励精图治,他们也都是看在眼中的,且信任皇帝。

待张克已走后,李君乐私留下来,多讲了一句:“皇上,娘娘一直跟西北往来密切。”

殷钰点头:“朕知道,朕心中有数。”

一句话,李君乐心头敞亮了,再无担忧,行礼离开。

晚上,殷钰与朝臣商议事晚了,回到朝凰宫,宁瑜已经睡下了,五月天已经热起来,宁瑜拥着被子,睡得脸上两团嫣红。

她有孕三个月了,倒是不吐,只是嗜睡。

“……用膳了么?”

宁瑜睁开眼睛,睡眼惺忪,身上犯懒不想动弹。

殷钰点头,宁瑜坐起身捂住嘴打了个哈欠,还是困,她垂下头,乌黑直长的头发披散下来,殷钰上前拥着她,她便把头靠在他的胸口,难得乖顺的样子。

“你今天在御史台呆了一天,跟你讲了,有了身子不要这么辛苦,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殷钰禁不住责备。

宁瑜抓着他的两条手臂,“只是想在活着的时候,多做一点事。”她没睡醒,声音里都是困意。

“瞎操什么心,大盛朝开国两百多年从来都是皇后比皇帝长寿。”殷钰摸着她的头发,闻着她的发香他心里暖洋洋的,忍不住又笑,“朕最近想,朕要是死的早,还是美男子一个,你活到百八十成老太婆了,跟朕合葬,朕可亏了。”

宁瑜一拳头捶到他肚子上,真会说话!她扭过头,翻白眼道:“那不合葬不就行了,到时候给你合葬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殷钰双手搂着她,认真地说:“朕不要旁人,就要跟你合葬在帝陵,不管到时候你是什么模样。”

宁瑜笑,这聊的都是些什么。

殷钰亲吻她的头发,认认真真地道:“瑜儿,西北你要悠着点,别再安插人了。”

宁瑜浑身一僵,心怦怦跳,她笑:“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殷钰托起她的小脸蛋,真心地叹了声气,“朕也是要活命的,你的权利太大,朕就要睡不安稳了,怕你有了儿子就要朕的命。”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