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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回到前院,待萧景曜洗完冷水澡,体内的躁动才终于平复下来。
然脑间却总忍不住想起方才榻间的情景,他觉得,裴秀珠一定是故意要扰他心神。
日后不能轻饶。
衣裳已经穿好,他正要往书房走,却见高和匆匆来见他,低声道,“王爷,属下从裴府回来了。”
萧景曜便停步,“说。”
原以为高和要汇报裴家庶女受罚的事,没想到一张口,却是支吾道,“属下有罪,前日带回的消息……有误。”
“有误?”
萧景曜眉间微凝,“怎么说?”
高和咳了咳,低下头不敢看他,“原来……王妃当初昏睡,并非饿的,而是糟了裴家姨娘与裴家庶女的暗算,裴家庶女原是打算害了王妃后,替嫁给王爷的……”
萧景曜一顿,暗算?
如此一来,倒似乎能说通了,裴家庶女暗算裴秀珠被发现,而后裴照松便罚其禁足。
但这样重要的事,也能出错?
他冷冷睨去,“前日为何会失误?”
高和头垂的更低,“属下知罪。”
“下去领罚。”
萧景曜有些没好气。
高和应是,灰溜溜下去了。
萧景曜心里依然有些不爽。
她对他一往情深以致于节食到饿晕?
呵。
~~
关于“小画册一事”,裴秀珠其实还是有些忐忑,但又不能直接去问萧景曜,只好搁了下来。
起床洗漱,更衣梳妆,待吃完早膳,肃王的乳母秦嬷嬷派了侄女秦霜儿来拜见她。
说起来,这秦霜儿与红豆几个年纪差不多,虽也是丫鬟的身份,但因有秦嬷嬷在,府中人对她不免另眼相看些。
加之她自己也有几分姿色,因此难免有些自恃过高,一路进来,对院中几个小丫鬟爱答不理的。
裴秀珠倒也没计较,只是好奇秦嬷嬷又有什么事找她。
秦霜儿向她行礼道,“启禀王妃,明日即是宫中皇后娘娘寿辰,会有诸多宾客入宫拜贺,因您是第一次参加宫宴,姑姑特命我来向您介绍一二。”
裴秀珠明白了,这是怕她明日不认识人出丑,提前来做准备工作的。
左右眼下也无事,她便颔首道,“那就有劳了。”
秦霜儿应是,清了清嗓,便开始说了起来,“皇后娘娘与魏王妃,不用奴婢说,您自然是知道的,和乐长公主是王爷的姑母,与陛下一母同胞,深受陛下器重,明日见着,您可记得要问好。对了,前几日荣安县主回了京城,料想明日也是要赴宴的,”
秦霜儿特意将语声一顿,抬眼看了看她,“王妃可知道荣安县主?”
裴秀珠好歹是丞相之女,岂会不知荣安县主?
红豆实在看不惯秦霜儿的做派,替主子答道,“荣安县主不就是和乐长公主的千金吗?”
不错,这荣安县主正是和乐长公主的女儿,前年嫁去了定州定远侯府,不过一年夫君便出意外去世了,长公主不愿女儿白白在夫家守寡,便将她召回了京城,估摸是想替她再觅良婿。
这些事又不是什么秘密,京城几乎人尽皆知。
裴秀珠觉得,这秦霜儿特意提及荣安县主,该是有什么用意的。
她便也道,“荣安县主既是长公主之女,也是王爷的表姐了。”
秦霜儿立时点头,“不错,荣安县主与王爷一同长大,一直对王爷多有照拂,王爷幼时经历几番惊险,多亏有县主从旁守护。”
嗯?
这话似乎蕴含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裴秀珠顿时来了兴趣,道,“王爷小时候都经历过什么惊险?”
秦霜儿一顿,对方似乎抓错了重点?
然话已开头,她只好答道,“王妃也该知道,王爷自幼失母,虽说是在皇后娘娘宫中长大,但皇后娘娘还有魏王……”
再说下去只怕要祸从口出,她顿了顿,索性道,“奴婢曾听姑母提及,王爷三岁之时,有一回不小心跌到了宫中太液池里,当时大殿正在举办晚宴,左右无人,唯有荣安县主看见了,拼命喊了人来,这才将王爷救起……”
“县主对王爷可谓救命之恩,在王爷心间,县主也自然与旁人不同。”
重点强调了最后一句,秦霜儿仔细观察裴秀珠的神色。
只见裴秀珠凝起了眉头,明显有了心结的模样。
看来目的达到了,秦霜儿还算满意,又讲了讲其他皇室女眷,便告辞了。
没了外人,红豆湘莲几个赶忙劝裴秀珠,“主子,这秦霜儿今日就是故意来气您的,您可千万别中了她的圈套,无论如何,您才是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
话音落下,却见裴秀珠叹了口气,“所谓没娘的孩子是根草,王爷能长这么大,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