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光霁的话,可谓是代表大家来问沮授的,但是这些人根本就没想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公孙瓒为何要来侵略冀州的土地。这些人没想,袁朗可想了,他知道这段不为这个时代的人所知道的历史,那就是袁绍在背后怂恿的公孙瓒,说是共分冀州,让公孙瓒给韩馥试压,而他约定好了自己从背后出击,到时候让公孙瓒吃大头。这看似荒唐的承诺,历史上记载公孙瓒居然答应了,估计从会盟当中撤下来的白马将军还没到达自己的幽州大本营,袁绍的承诺就已经送到他的行军队伍中了,至于公孙瓒此时有没有真的南下,反正袁绍是遣人将这个消息提前告诉给了冀州的诸位大人们,而这个人,就是刚从这里出去的荀谌。这明摆着就是挑事,而袁绍这帮人则躲在了后面坐收渔翁之利,这个馊主意可不是袁绍这样的绣花枕头能想出来的,一定是出自他身后的智囊团,混账的是这些儒生智者。袁朗不知道沮授能从这里面看清多少,只听沮授沉思片刻,回答裴光霁的话道:“公孙伯硅与我冀州向来无冤无仇,荀友若之言还有待核实。吾之意,先遣人至幽州探明南侵是否属实,若属实,可遣人与公孙伯硅晓之以理,能不战则不战,若战,公孙军出师无名乃为不义,吾等尽遣正义之师与之相抗,必定逢战必胜!”与会众人纷纷点头称是,沮授的分析很正确,先礼后兵,这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为上上策。“然,袁绍之言公与兄可曾想过,与其让袁绍屯兵渤海尾大不掉,不如答应其出击公孙军的请求,届时将所得幽州郡县赠与袁绍,让你镇守,岂不是有驱狼逐虎之双重好处!”裴光霁这话的意思是说,与其让袁绍在渤海待着从而觊觎冀州这块沃土,不如让他出去攻打幽州公孙瓒,然后将所夺下来的城池给袁绍去守,这样既能满足袁绍的**,也化解了公孙军南侵的危机,岂不是一箭双雕。这主意别说是别人,就连袁朗也差点就为之喝彩了。可是袁朗冷静后一想,裴光霁到底还是小看了袁绍的野心,难道袁绍的**就只有一两座城市那么简单吗,人家要的可是整个冀州,甚至是整个天下。可是底下人没有袁朗这样的远见,他们听裴光霁说出这话之后,大多数人不由得纷纷赞同,都说这个主意是最好的方案,请沮授接纳下来送与韩馥最终定夺。沮授貌似有些动摇了,袁朗知道自己必须得站起来说些什么了,不然冀州被袁绍这么一倒腾,不易主恐怕都难。可袁朗屁股刚离坐席,人还没站起来,只听一人大笑道:“哈哈,哈哈……”袁朗不认识大笑的这人是谁,只知道此人先前也曾在谒见韩馥的时候见过一面,看来身份也还是比较尊贵的,不然那不可能得到面见的机会。“佐治,何故笑?”沮授看来认识这人,只听他追问道。那人回道:“吾只因诸位的愚蠢而笑!”“辛佐治,汝是何意?吾等如何愚蠢,汝且说个清楚!”不服的是魏郡郡守薛志平,他刚才也认为裴光霁的主意好,正叫好来着,没想到被这个辛佐治给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不过话说回来,辛佐治又是何人呢,这名字有些陌生,可是这个时代辛姓也不多见,袁朗心里知道的也就寥寥几个人,一个是辛毗,一个是辛评,还有一个是大才女辛宪英。难道这人与这辛家的有关?袁朗不好意思再问身旁的鞠义,反正不管是谁吧,总之替自己否决了这些目光浅显者,也算是帮自己出了头。辛佐治收起笑容,环视着众人,随后说道:“毗有一言相询诸位,袁本初与列位相比,孰高孰低?”众人低头不语,这个问题不要问,自然是袁本初胜过这些人不知道多少倍。“是了,这人就是辛毗!”袁朗总算知道了这辛佐治的身份了,看来这个时代的名人圈子还是很小的,基本上能活跃在历史舞台上的,都逃不出袁朗的认知范围,基本是出来一个就能从细微末节之中猜测出对方的身份。言归正传,辛毗见众人不话,接着说道:“列位大多贵为一郡之,试问,诸位是否就此满足了?而推己及人,袁本初可满足一两座城池乎?与袁本初方便,让其出击公孙,正中其假途灭虢之毒计,诸位不自醒悟,反倒为之庆幸,岂不可笑至极!”袁朗暗自佩服,辛毗说的极对,他作为历史的通晓者,他知道袁绍正是出的这套毒计夺的冀州,这辛毗能以这个时代人的眼光洞悉这一切,真的是不简单。辛毗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底下的大人们顿时又乱成了一团,本来以为裴光霁的主意是最好的计策,可没想到辛毗这么一说,大家又都认为袁本初确实不是那么好满足的,如果让其壮大,对冀州终究还是一个威胁,所以出击公孙一事,看来还是不能允许。“耿老将军,您以为如何?”沮授制止了众人的喧闹,问询一直未言的耿武道。耿武刚才似在假寐,此时经沮授问,他这才睁开双目,双目如电般的扫视了一眼众人,随后掷地有声的说道:“还有什么好议的,袁绍孤客穷军,仰我鼻息,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绝其乳哺立可饿死,怎能任其坐大?况此人贼心已现,意图冀州,应早除之!”耿武是行伍出身,他的话虽糙了点,可是道理是说的通的,既然袁绍不在渤海安心待着,还在四处使绊子,那就早点除了他,以绝后患。什么请战出击公孙,简直就是狗屁,有野心的人,做的再多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耿武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不管袁绍怎么托辞,他就一个信念,不服管的,就是要打,想造反的,就是要灭。如果说辛毗的话是让大家犹豫不决的话,那么耿武的言论就像一颗重磅炸弹炸醒了众人。说的没错,袁绍是什么人,大家还期望这种已经在肆意壮大自己力量的人能屈居人下吗,那不是把自己架上了油锅,待其火候大了的时候,把自己这帮人一锅给煮熟了吗。所以大家的理念很快就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从起先支持让袁绍出击公孙瓒,变成了必须先镇压袁绍,再平息南侵的公孙,这就叫做攘外必先安内。可是到底要如何镇压,大家也没拿个主意出来,至于公孙瓒又如何抵御,大家更是说法五花八门。沮授的顾虑比较多,所以他听得多,说的少,这些人争论了大半天在他的提议之下,决定还是先散了,等明早再议。结束了,一场耳膜都要被震破的争论大会总算是结束了。“黄帅,请留步!”袁朗想跟着众人出议事厅,可没想到被沮授出言留了下来。“沮大人,有何指教?”袁朗停留了几步,刚巧此时耿武、潘凤、刘子惠、关纯,这些老朋友、老熟人也都凑了过来。看来这是沮授故意为之的,不然留下来的不会这么巧都是沮授最为信任或者说是倚重的人。“黄帅,刚才你为何一言不,是否心中早有答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