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混着泥沙直冲进了袁朗的嘴口鼻里,他的脸颊被文丑使劲的踩着,如果不是泥地有着韧性的话,恐怕袁朗的面颊骨早就被踩裂了。“劳,劳资呸,求你,做,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嗯?想死?没那么容易,某要慢慢折磨你,直到你求我杀了你为止,哈哈,哈哈,求我,求我……”文丑已经完全人格分裂,他现在以折磨袁朗为乐来宣泄自己心中的郁结,根本就不是一个纯粹意义上的人呢。就在文丑丧心病狂到快要失去理智的时候,突然,一道白色的耀眼光芒,携带着灼热的能量,以难以想象的惊人度掠过了文丑的面庞,最后断金裂石般深深的扎在了他脚底板半掌之外的地上。“咻~!”的一声,文丑惊恐之余,分明感受得到自己的面颊被这股巨力所裹着的劲风扯开了一道血口,他惊慌失措的往后急退三步,并且大声喊道:“暗箭伤人是何本事,有种出来!”不错,刚才射向文丑的就是一支利箭,箭矢落地之后文丑看到其与普通箭矢并无两样,但是那股子惊人的力道,却让文丑心悸,因为这股力气,连他文丑也自认为不可复制。“出,来,出,来……”文丑的大喊在山间回荡,袁朗虽然也不清楚是何人在这生死之际给自己施了援手,可是他知道,文丑武力群,不管是谁想救自己,没有过人的本领,是根本办不到的。“多谢阁下施以援手,这厮名叫文丑,武力不错,我袁朗不想连累阁下,还请阁下离去!”袁朗不想再白搭性命进来,故而出言相劝,生怕不知深浅的恩人出面白送了性命。袁朗的话正中文丑下怀,因为他知道来者是个硬茬,如果这人铁了心要救袁朗,自己与他恐怕要有一场硬战。可是他俩毕竟都不是那人,他们两人之中终有一个人的想法会实现,然而,这次要让文丑,失望了。“我兄妹的性命都是将军救的,云,岂敢不感恩图报!”一人一骑的身影,在雨幕中逐渐由暗渐明,当他正式的出现在文丑的面前时,又听他说道,“文丑,新仇旧恨,今日我们不妨就在这里来算它一算!”袁朗激动的差点就要喊出恩人的姓名来,可是他被马背压得死死的,除了能辨别声音似有耳熟之外,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人。不过,答案很快揭晓,很显然此人的出现让文丑瞠目结舌,只听他冷冷的回道:“赵云,原来你还没死!”袁朗心中释然,来的,果然是几天以来杳无影讯的赵云,赵子龙。“子龙,小心,此人阴险毒辣,莫着了他的道!”袁朗虽然身体动不了,但是他的嘴巴还能喊。赵云知道被马压着的感觉不好受,于是他虽然是在跟文丑对峙,可是他的坐下的马儿已经踏着碎步,在向袁朗被压住的方向移动着。文丑对赵云的心思了然于胸,可是他如果想带走袁朗,必须先打败赵云,他现在只有集中精神恢复元气,至于袁朗暂时的得失,他已经无法顾及。赵云,文丑太熟悉了,他们曾经还是上下级关系,他是偏将,而赵云是章同投靠袁绍时带来的小将,为了瓜分章同的势力,袁绍将赵云分配在了自己的帐下任小校。这位新来的小校很不简单,就他那一身惊世骇俗的本事,文丑连晚上做梦都梦到自己的地位早晚有一天要被他取而代之,所以文丑像颜良以及其他将领打压他一样,他无时无刻不在压制着赵云,心想着早晚要找个机会将自己的威胁铲除。终于有一天,文丑日思夜想的机会来了,就在主公袁绍宣布攻打常山郡城的时候,大多老家就在常山郡的章同手下哗变了,为的人里面,就有赵云。军中哗变是大事,虽然主公袁绍不在营中,但是主帅颜良立即下令对闹事者抓捕,仍旧负隅顽抗的,格杀勿论。文丑从未像那次那样如此坚定的执行颜良的军令,他带着人立即赶到了赵云的营房,可是他却扑了个空,抓了知道内情的军卒来问,才知道赵云遁逃了。就在文丑失望之极之际,突然有人进言,说是他知道赵云在十里之外的山村租了间茅草屋,听闻是他家里来了人,暂时给安顿在了那里,如果赵云要逃,肯定还是先去那山村带走家人。文丑否极泰来甚感欣慰,他立即带人前往那所谓的山村,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村口截住了赵云,以及跟着赵云准备逃走的一个女子。二话没说,文丑立即下了格杀令,他本以为自己七八十号人杀两个人那是不是手到擒来,可是他错误的估计了赵云的实力,尤其是小觑了那女子,居然那女子也是武艺高强之辈,真的是闻所未闻。一场实力悬殊的堵截,居然失败了,文丑气得天庭盖都要炸裂,不过他不会就此罢休,既然这仇结下了,那他就要永绝后患,他当即命下手底下的副将,一位叫高金德的人带着全部人马继续追赶赵云,他还给高金德面授机宜,如果一路上追丢了,可以直接去赵云的老家,因为赵云的军籍还在文丑手上,所以,文丑详细了说出了赵云的详细住址,并且在临走前给高金德下了死命令,不是赵云死,就是他高金德亡。如今赵云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文丑的面前,那么换而言之,高金德那没用的东西失败了,高金德不仅失败了,而且将这烫手的山芋直接丢给了自己,文丑知道,这件事还必须自己亲自来解决,换做是其他任何人,恐怕都没有他此时此刻想要杀死赵云的心来得如此的强烈。就在文丑养精蓄锐之际,赵云很顺利的下得马来,将袁朗从倒地的马腹之下解救了出来。而此时的道路之上,6续的出现了旌旗,赵云没从那边经过,他不知道内情,但是袁朗知道,文丑也知道,这些追赶而来的军卒,就是刚才在隘口那混战的敌我双方,现在他们跟随着主帅,将战场已经悄然转移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