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正听的入神,听闻袁朗问他的意见,他哪敢有其它想法,赶紧上前致谢道:“慈并无异议,将军能如此恩遇我北海百姓,慈代他们谢谢将军了!”袁朗敬谢不敏道:“既然子义也无异议,那此事就这么定了。此一行自然还需要子义挂帅,但是本帅那些手下若无本军将领统领恐有变故,所以,子龙,你看,咱们派谁去比较合适?”袁朗前半句是对太史慈说的,希望他能能者多劳,当然,太史慈对此毫无怨言,好比是义不容辞。后半句袁朗实在征询赵云的意见,毕竟自己的军队明里说是无人管束多有不便的地方,但是暗地里其实是在防一手,千万别让人给带跑了才是。赵云自然知道袁朗的意思,只听他沉着思考之后,建设性的说道:“此行事关重大,云本该亲往,然,邺城会晤也实在迫在眉睫不容有失,故而云权衡再三,还是决定推举一人岁慈将军前往都昌城!”“何人?”袁朗、太史慈几乎是异口同声而问,但是两人的心情截然不同,袁朗是好奇,而太史慈是迫不及待。面对二人的追问,赵云笑了笑,接而对袁朗说道:“此人看来只有主公您能请的动,换作他人去请,多半要吃瘪子!”“我去请?嗯?”袁朗疑虑了片刻,转而云开雾散的笑了笑,暗自说道,“是了,看来这人真的还就我去请才合适!”随后袁朗打了个哈哈,让赵云陪着太史慈稍坐片刻,而他自己则出了军帐,跨上自己的战马,直往西营方向而去。也就片刻的工夫,袁朗在一座中型军帐处下了马,帐外的守卫见到袁朗到了忙想向里叫唤,却被袁朗阻止了。袁朗掀开帐幔,随后进里,只见里间乌黑黑一片,睁眼瞧不见什么,“哐当”一声,身体一不留神不知道碰倒了什么,陡然有人惊了一声,喊道:“谁,叨扰劳资清梦,想死啊!”袁朗闻声看去,只见角落里隐约置了一张木榻,而榻上赤膊躺着一人,此人也许是被吵醒了,正抬起头来看看是哪个欠揍杀千刀的来了。四目相对,那人惊了一声:“是你,劳资以为白日见鬼了,想想也是,除了你,谁敢不通传就进劳资的军帐!”那人说完,倒下继续装睡,浑然不把袁朗放在眼里。袁朗也不见气,拖了张木凳坐下,随后说道:“要没事,谁跑你这来,乌烟瘴气的,也就你呆的下去。我来是知会你一声,黄龙等会儿要带军去都昌城,他的岗位暂时由你代替!”榻上之人闻言惊坐了起来,大喊道:“你疯啦,真派兵去?”“还能有假?已经定了,有黄龙,外加个太史慈,准能成,为何不去?”袁朗淡定的说。“呸!”那人赶紧穿好上衫,也搬了张木凳坐在了袁朗身边来,此时总算是看清了那人的面目,黑不拉求的,不是张燕,还能是谁。只听张燕换了种缓和的语气,问袁朗道:“就算带兵去,那为何偏偏选黄龙?劳资难道不行?”袁朗心里一笑,脸上却不动声色的回道:“黄龙在诸位将领中武艺不俗,而且够沉稳,由他统帅三千兵马,我很放心,子龙也力荐黄龙,看来不是空穴来风!”“呸!呸!狗屁,好臭!”张燕气呼呼的回道,“黄龙有几斤几两劳资比谁都清楚,一个白波,一个他,那都是绣花枕一包草,跟着打打杀杀那还凑合,要是独当一面,而且还是异地作战,那不行,一千一万个不行!你这人选有问题,得换!”张燕边说边比划,仿佛他的夸大言辞一点水分也没有似的。“那依你之见,谁去合适?眭固?”袁朗故意提了一个还不如黄龙的人,结果显然又是张燕的一顿数落。“你看,劳资去合适不?”张燕最终还是毛遂自荐道。袁朗等的就是这话,但是仍故作怀疑的看着张燕,说道:“你能去?你怎么可能想去?别闹,说正事呢!”“劳资怎么就不能去!”张燕将木凳使劲往地上一摁,随后双脚踩在木凳上半蹲着,就这样看着袁朗,接着说道,“论武艺,劳资比他们谁都强一个头。而且这些黄巾军弟兄大多都是我黑山军的兄弟,谁比劳资更熟悉他们。然后,也是最关键的,管亥劳资毕竟有过一些交情,你让劳资去,没准这仗要变联谊会我告诉你,真的!打不起来的多!”“那不行,黄龙那我都跟人家说好了,人家也是一千一万个乐意,你这突然想去,我怎么跟人家交代去!”袁朗一脸无奈的回道。张燕的表情变的很滑稽,他抓耳挠腮的直摇头,最后骂道:“他奶奶的,黄龙那劳资去说,他敢不让劳资去,不让,劳资削了他!”袁朗看似很认真的问张燕道:“你想好了?不反悔?”“反悔是你孙子,成不,我的大将军!”张燕拍着胸脯回应道。袁朗笑了笑,点点头,对张燕意味深长的说道:“说实话,你去,我才最放心!不仅仅是你跟管亥有那种黄巾军兄弟情谊,有可能变战为和,甚至是招降,更重要的是此行关系到我军的未来前途!”“未来?还前途,喂喂,你别吓劳资啊,不就是去救人嘛,有那么玄乎?”张燕不置可否的说道,他想不出太多的大道理,总之哪里有仗打哪里就有他张燕,明白这个道理他就足够了。“你想不明白不怪你!这就是接下来我要嘱咐你的!”袁朗看着张燕,用一种少有的眼神看着他,随后说道,“北海孔融,不论是人品威望,皆四海臣服,我们恩待遇他,势必对咱们黄巾军的军威声望有所提升以及改善。你想,孔融曾经围剿过黄巾军,如今咱们以德报怨,外人怎么看我们。其次,北海虽不是什么重要的据点,也无法给咱们提供直接的后勤支持,但是你别忘了,冀州虽好终归不是一片安宁之地,咱们不久的将来除非能在冀州站稳脚跟,不然势必沦落到被驱逐甚至灭杀的境地,到时候能有一处收留咱们的地方就显得至关重要,不是吗?”张燕再不愿动脑子,此时也能听懂袁朗的意思,他努力的回味了一下袁朗的话,随后点了点,低声自语道:“照这么说,还确实如此,看来此行不容有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