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帝凌天已经不能用激动来形容,他看着欧阳晴雪的目光那是一股前所未有灼热。有这般见识和头脑,那荒地真如外界所说是用来放风筝?然而欧阳晴雪接着道。“臣女以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王土之上的臣民也有不同,这是一个非常精准的划分。”“就好比,商、农、工、等等以及一些三教九流。”“分治而治,对待不同的群体要有不同的方法,臣女的父亲是商,所以臣女还是拿商来说。”“一家商号,有掌柜、执事、伙计、接待!”“那对待掌柜是一种治,针对执事是一种,以此类推!”“但臣女只需要做的就是让掌柜去治执事同样的顺延之法。”“因为他们常年都在商号,掌柜了解这家商号的一切,包括下面的人,就如同陛下在这皇宫,下面有文武百官。”“各地有郡守、巡台,归根结底还是治人!”欧阳晴雪说完之后便不再开口,她有点渴又不好意思跟皇帝要茶!帝凌天确是听得眼睛亮了又亮,他第一次看这篇文章的时候就知道此法可行,但说来惭愧,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能想出这样的方法。起初他还有些怀疑这文章是不是欧阳晴雪所书,可现在他已经完全肯定,这绝对是出自她之手,毕竟她出身欧阳家。可是大商之家,欧阳德当真生了一个好女儿!帝凌天心中已经震撼不已,本来想着是让她当个反面教材好好教育一下太子,顺便介绍给帝晴认识。可现在,他发现自己都快成了一个学生了。深深的看了一眼欧阳晴雪,不过帝凌天速来都是喜怒勿形与色,脸上不露声色。“孤早闻,你嚣张跋扈,胸无点墨,可不想你竟然有着自己的独特之处,看来当真是传言不可轻信之。”“不过这字确实是丑了点,着实应该跟帝晴学学,她可是有着一笔不输男儿的好字。”帝凌天笑眯眯的道。帝凌天虽然笑着,可欧阳晴雪却从他的笑容里看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深沉。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的问题,她忘了眼前这个和自己父亲年岁差不多的男人是一个一个帝王。帝心难测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自古君王心思深,想必在这篇文章出现在他手里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被暗中调查的清清楚楚了。自己以前什么形象帝凌天一定知道!而今天自己的表现却是礼仪得体,一不小心说了这么多...这可不是好事,显然这位帝王询问自己的同时也在出其不意的试探自己。试问一个被人传的沸沸扬扬,嚣张跋扈,胸无点墨的千金大小姐突然变了,那旁人会怎么觉得?就连身边的人都会怀疑,更别说是皇帝!皇帝会如何想?很可能他会认定自己城府极深,嚣张跋扈等等那些只不过是她的伪装。甚至会认为这一切都是父亲、母亲所授意,纵观天下君王哪个会希望自己的臣子有如此深的城府。欧阳晴雪知道,今天自己的言行太过突兀,根本就是在虎口撩毛!想到这欧阳晴雪不禁后背已经渗出了冷汗,只怪自己太年轻,做事还是没有深思熟虑,对自己太过自信。短短的几秒钟,欧阳晴雪的脑子里已经划过了无数的想法!这样不行,只见欧阳晴雪非常认真的朝着帝凌天道了一句。“陛下,臣女好渴,能赏口茶喝吗?”帝凌天一愣,然后一笑,宫人很快给她上了茶,一旁的掌事大监都忍不住再看了这位侯府千金一眼。这位可真是胆子够大,第一次面圣就敢跟陛下要茶,这可新鲜了。欧阳晴雪大口的喝了一口茶,最后声情并茂外加眉飞色舞的开始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臣女见到陛下就觉得格外亲切,一时间竟然说了这么多不着边际的话。”“陛下英明神武,又怎会不知这些,臣女只是自幼对花钱比较在行,那些都是臣女多年花钱花出来的一些笑经验,这还得感谢臣女有一个会赚钱的父亲。”自古帝王多虚荣,拍马屁说好听的绝对不会错。当然自黑也得跟上!“咳咳!”饶是帝凌天听了都觉得有些不知说什么好!就连掌事大监都露出了一抹赞叹,忠义候这得惯成什么样才能让这位大小姐把花钱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天经地义。而一旁的帝修则是有种被扎心的感觉,这分明是是在炫富,同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难道有钱人家都这么养孩子的?帝凌天沉默许久,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这个欧阳晴雪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要说她聪明绝顶倒也不错,可是这聪明是建立在花钱的基础上这就有点难接受了。帝凌天向来勤俭,对一双儿女也是有着不同的要求,帝晴因为是女儿所以相对来说好一点。穷养儿,富养女这是没错的,可也不忘时刻教导他们勤俭节约。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帝凌天觉得不论是太子还是公主都做的非常好,特别是太子,每每朝臣说太子勤俭等等诸如此类的话,他都会心情愉悦。“咳!”帝凌天突然脸色变的严肃起来,沉声道。“孤念你年幼,不与你计较。”“你父为大商分忧,更是有功于社稷,可你这奢侈任性的性子得收敛起来。”欧阳晴雪赶忙起身行礼。“臣女谨遵陛下教诲。”“现在你跟孤好好说你为何要买那些荒地。”帝凌天一边开口一边注视着欧阳晴雪的一举一动。欧阳晴雪低着头,与其这圣心猜来猜去不如来个单刀直入,反正自己说出来皇帝也未必会相信。“噗通!”跪的叫一个痛快,也得亏这御书房有地毯不至于膝盖疼。“陛下,臣女有鸿鹄之志!”“噗!”这次帝修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不是因为这句话有问题,是因为欧阳晴雪这此时的动作和表情。分明是一副要上刑场的决然之色!“你能有什么远大志向,除了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