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些心不在焉,又加上从未有过给人染发的经验,一个不小心,她就将那不知名的白色膏体刷到了李襄韵的额头上。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声道歉。
卞惊寒跟管深都闻声看过来。
前者面沉如水、情绪不明,后者眸带冷意,一脸鄙态。
看来,管深是觉得她故意弄的。
也不想解释,好在李襄韵性子好,人也大度,不仅没有丝毫怪罪之意,反而还笑着安慰她:“没事,吕姑娘不用紧张。”
虽然,她压根就没有紧张。
接下来,便是她跟管深二人忙活着,一双被服侍的男女闲闲地聊着天,当然,多半是李襄韵在问,卞惊寒在回。
从两人的聊天内容听下来,弦音也基本上明白了一个大概。
今日巳时,那个叫廉如开的大善人在午国京师的双鹿堂召开拍卖会。
如往常一样,会拍出几样自己收藏的稀世古玩,同时送出几名从奴役市场买下的孩童,“聂弦音”就在其中。
对看热闹的人,不做任何要求,但是,参与竞拍的商户,就必须是夫妻双全,且同时到场。
用廉大善人的说法就是,要求夫妻双全,是确保孩童被买下后可以有父有母,享受天伦,而要夫妻同时到场的目的是,两人都必须当场表态同意,免得回家引起分歧矛盾。
卞惊寒和李襄韵之所以要换衣服,要染白发,是因为他们两个会以一对午国比较知名的商人夫妻的身份到场。
之所以用这对夫妻的身份,是因为这对夫妻是卞惊寒的朋友,卞惊寒知道他们的底细,也知道他们的习性,还飞鸽传书征得了对方的同意,最重要的,这对夫妻平素很低调,虽小有名气,却并未有太多人认识,让大家广为传播的,是这对夫妻曾经中了什么毒,一夜之间双双白头的事。
两人一头青丝染白,已是一个时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