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根本等不及他将话说完,卞惊寒已迫不及待将他的声音打断。
“本王没时间跟你多说,只说一遍,一定要牢记本王以下说的话,一,等会儿你去本王厢房,就说听到了动静,过来看看怎么回事,二,进去以后,你要站在跟聂弦音面对面的位置,就是要确保她能看到你眼睛的位置,三,她若没有看你,你要咳一下,或者其他什么不动声色地提醒她,让她看你,四,她看你之时,你心里必须给本王想着以下两件事,一件,她深更半夜出现在本王厢房,是因为本王寒毒发作,恐他人擅入,或有什么意外发生,特让她来守着;另一件,本王给她服了抹掉半个时辰记忆的药,所以,半个时辰之内发生的事,她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记住了吗?你的动作也要快,随后就要到!”
几乎是一口气说完,说完,也未做半分耽搁,卞惊寒就飞窗而出。
留下管深坐在那里一脸懵逼。
若不是掐了一下自己会痛,他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因为男人来无影去无踪,速度太快了,语速也太快了,最重要的,信息量好大,他怎么听不懂的样子?
为何要跟聂弦音面对面,确保她看到他眼睛?
为何必须她看他?
为何她看他的时候,他必须想着他说的事?
还有,什么寒毒?什么抹掉记忆的药?
他真的完全听不懂啊。
不过,最后一句他听懂了,男人让他的动作要快,要随后就到,他也不敢耽搁,连忙下床,扯了件外袍披在身上就赶紧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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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惊寒回到厢房,见皇帝已坐在了桌边,他眸光微敛,快步走到床榻边。
小丫头还在昏睡,他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缩骨后的穴位可是跟一般人不同,一般人点睡穴,能睡到第二天早上,她点了睡穴,就只能是睡半个时辰左右。
他方才特别担心,他去找管深的时候,她醒了。
还好,还没醒。
伸手,他扶起她软软的身子。
因为不想皇帝看到他右手指甲上的东西,他是右手扶人,左手喂药的姿势。
在皇帝的注视下,他将一颗褐色的药丸,送入弦音的口中,然后又伸出两指,自她喉下一点,让其吞咽下去。
过了片刻,听到了有脚步声近来,他才凝力于指尖,解了她的睡穴。
弦音幽幽醒转,睁开迷蒙的大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卞惊寒熟悉的俊颜,她的眸色刚要一喜,眼角余光蓦地瞥见一袭明黄的男人坐在那里,她脸色一变,赶紧自卞惊寒的怀里出来扑跪在地:“皇......皇上......”
这时,管深正好进来:“王爷......”
并未想到皇帝会在,管深也是吓得不轻,当即跪了下去:“皇上......”
心里也终于有些明白,方才他家王爷为何那般急,原来皇帝在。
末了又想起卞惊寒交代的话,连忙接着道:“奴才方才起夜,听到这边传来动静,不知发生了何事,所以过来看看。”
说完,稍稍抬了眼梢,看向跪于对面的弦音。
虽然他完全是懵的,但是,男人让他怎么做,他便怎么做。
弦音正好因为他突然进来,且他在说话,所以正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