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咽下那些纸屑的同时,趁自己嘴巴一动一动的,便借机压低了声音道:“弦音只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又会恢复,王爷要尽快带她离开。”
卞惊寒眸光一敛,抱着弦音起身:“今日是将军的大喜之日,千万不可误了将军的吉时,大家继续吧。”
末了又转眸看向皇帝:“父皇,这丫头受惊不小,儿臣先送她回房休息。”
说完,便欲纵身跳下戏台,却是被皇帝扬手止住:“等等!”
卞惊寒呼吸一滞。
不仅他,厉竹和秦义亦是。
声色未动,卞惊寒疑惑看向皇帝。
皇帝示意边上的单德子:“速去将高法师请过来。”
“是!”单德子领命而去。
皇帝又转眸看向席间,朗声道:“太医院的尹院正不是在吗?去,去看看那丫头,有没有吓出什么毛病?”
尹院正领命出席,拾步走向戏台。
卞惊寒微抿了薄唇。
他自是知道他这个父皇什么意思,他还在怀疑呢,怀疑秦义说的,所以,才又去叫法师,又让太医上来瞧。
若太医瞧出,人就是正常人,没得什么怪病,没中什么怪蛊,也没中什么怪毒,法师又来看过,证明既非妖魔,又非鬼怪,他这个多疑的父皇才可能会放心。
眼尾一扫,瞥向厉竹。
厉竹朝他几不可察地点点头。
他面色微微一松。
免得尹院正上戏台麻烦,他就直接抱着弦音跳了下去,送到尹院正的面前。
尹院正伸手探脉。
片刻,转身对着皇帝一鞠:“启禀皇上,并未发现什么问题。”
“嗯。”皇帝扬了扬袖,示意尹院正可以退下了。
然后,就是等高法师。
等了等,不见人来,卞惊寒就有些等不住了:“父皇,老将军的吉时不能等,这可是人一生中......”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皇帝打断:“对,将军赶快带着新娘子入洞房,不用理会这边的!”
卞惊寒:“......”
所以,他们还是得等。
垂眸看了看怀里的小丫头,他轻抿了薄唇,面上虽丝毫未表现出来,可那一份心急如焚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知道一个时辰过了多久,完全没有底。
一旦再恢复,就再也找不到理由了。
“父皇,要不,儿臣先送这丫头回房等高法师?”
“院子里人多,就等在这里。”皇帝不让。
厉竹也从戏台上下来,站在了卞惊寒和弦音身边。
她做了两手准备,如果那个什么高法师半天不来,她就再给弦音施一针,再抑制她一个时辰,只是,这种对身体损伤极大,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用。
好在没多久,高法师就随着单德子赶过来了。
高法师跟皇帝施了礼,皇帝便示意他:“去给那丫头看看,她方才被鬼附身了,如今,可还有邪祟在?”
卞惊寒唇角轻动。
他父皇这话说得委婉。
让人家来看看是否还有邪祟在,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要看这丫头本身是不是邪祟吧?
高法师领命,走过来各种绕着弦音和卞惊寒转圈、口中念念有词,手里施着大家看不懂,也看不到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