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
厉竹继续灌了一口酒,才将酒壶放下,看向门口:“进来。”
管家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只笼子,笼子里两只仓鼠,窜来窜去、活蹦乱跳。
“神医要的仓鼠拿来了。”
“放桌上吧。”
管家依言照办。
“不知神医还有没有其他吩咐?”
厉竹扬扬手:“下去吧。”
管家颔首,往门口走,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停住脚,回头:“对了,几个商户都在问,他们进了我们那么多的哮症药,根本没卖出去多少,剩下的那些库药怎么办?”
春末的时候,这个女人预言,说今年夏日会有一场哮症发生,将神医府大半的现银都拿去了购哮症药的药材了,结果,现在已经深秋了,哪哪儿都没听说有大规模的哮症。
厉竹弯唇笑了笑,不知自己该庆幸,还是该惋惜。
庆幸秦羌被关暴室一月,失去了投毒让人染哮症之机,还是惋惜他没投毒,导致她囤制了那么多的药卖不出去?
“没事,这种药至少可保质两年,让那些商户继续卖,卖多少是多少,两年后还剩的库药,我神医府全部买回,若他们嫌这样自己的现银压在了上面,那就神医府先收回一半,各自承担一半,都是长期合作的商户,应该都会同意的。”
“这样的话,神医府的现银又会所剩不多了。”
“没事,银子没了可以赚嘛。”
“嗯。”
管家点点头,退了出去,带上门。
厉竹再次提壶呷了一口酒,起身,走向桌边,自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颗米粒大小的褐色药丸,放进仓鼠笼子里。
这是她按照秦羌放在皇帝龙枕里的那个配方配置的解药,她得先在仓鼠身上试试看。
那个男人早已不是曾经的那个他了,如今的他阴狠歹毒,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谁知道他放的是真配方,还是假配方?
又或者,他有没有在配方里做手脚,对人不利?虽说从配方的各个配药来看,并无什么问题,但是,药这种东西,可救人,亦可害人,剂量不同、搭配不同、可是药,亦可是毒。
亲眼看着两只仓鼠食下药丸,她站了一会儿,观察了一番两只仓鼠的反应。
见暂时并未有什么异样,她便回到了矮榻边,继续喝酒。
再次睁开眼,天已经亮了,她竟然趴在矮榻上就这样睡着了。
第一时间想起那两只仓鼠,她转眸看向桌上笼里。
两只仓鼠好好的,依旧上蹿下跳,跟昨夜没什么两样。
她犹不相信,起身上前。
提起笼子凑过去,仔细观察了一番。
仓鼠的确是健康的。
这一点,让她稍稍有些意外。
其实,她都做好了配方有问题的心里准备。
他是笃定她不敢进宫、不敢去龙枕里拿吗?还是笃定在皇帝的眼皮底下,她肯定拿不走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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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露,三王府
管深快步上了听雨轩二楼:“听佩丫说,王爷找奴才。”
“嗯,”卞惊寒“啪”的一声阖上手中的书卷,抬眸看向他:“派人秘密彻查那个县令张山,包括他的妻子,他的一切本王都要知道,查得越细越好、越深越好。”
管深一愣:“就是曾经收留聂弦音的那个县令?”
这个时候查他作甚?
而且,他方才还从他家主子眼里看到了一丝寒芒。
“是,查的时候注意,切忌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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