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他再怎么否认、再怎么说自己是被人栽赃陷害的,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他的这个父皇不会再相信。
或许,他父皇早就知道这一切是他所为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只是等他的这顶青铜面具的证据。
意识到这一点,他身形一晃,就像是兜头一棒,让本在云端的他一下子跌落到了地上,摔得头破血流、摔得心念如灰。
这厢,弦音提着长长大大的裙摆,开心地快步拾阶而下,跑到卞惊寒面前朝他眉眼一弯:“卞......”
惊寒二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她猛然意识到这是在金銮殿上、众目睽睽,连忙紧急改道:“三爷。”
那一声“卞三爷”差点让卞惊寒没绷住。
若不是长剑在脖,他恨不得一把将面前歪着脑袋、笑得如同春日破晓的朝阳一般明媚的小人儿揉进怀里。
小人儿紧接着又笑靥如花地开了口:“侍卫大哥,你的剑是不是可以收了?”
带刀侍卫怔了怔,征询的目光看向前方高座上的帝王,帝王几不可察地点点头,侍卫便手臂一缩,将横在卞惊寒颈脖上的长剑收起,“唰”的一声插于腰间的剑鞘里。
弦音甚是开心地站在了卞惊寒的边上,紧挨着他的手臂。
两手握。
十指相扣。
跪在不远处的李襄韵看着这一切,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眼底的灰败藏匿都藏匿不住。
众人亦错愕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女人明明是死囚,明明已被赐斩首之刑,为何不仅好好的,还被皇帝掩于龙座之后,让其上朝听政?
古有垂帘听政,那也只是太后垂帘年幼帝王,从未听说过有帝王让不相干的小毛孩幕后听政的,虽然她并非真的小毛孩,只是缩骨而已,却也绝对没有先例,何况她还是戴罪之身!
弦音不用看大家的心里,都知道大家在想什么。
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好不真实,到现在,她还觉得自己晕乎乎的,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