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惊寒不明其意,怔了一下,才拾步上前。
皇帝朝他伸出手。
卞惊寒便更不懂了。
“父皇......”
刚准备开口询问,皇帝直接一把握了他的手。
卞惊寒惊得微微一颤,好在他擅藏匿情绪,旋即便让自己恢复如常。
意识到对方只是想握自己的手时,卞惊寒的心里更是讶异到不行。
虽只是一个牵手的动作,他却从未见到他对哪个儿子做过,谁都没有,他小的时候,他母妃最受宠的时候,他都没有牵过他的手。
所以,他才会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才会被他的举措惊到。
皇帝是坐着的,他是站着的,拉着手很奇怪,他便蹲了下来,最后干脆跪了下去,跪在他的脚边。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他,也第一次发现,他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也会老、也会失败,也想要温暖。
意识到这一点,他便做了一个大胆的举措。
反手握了他的手,并伸了另一只手过来,一双手将他的那一只手裹在掌心。
这是他第一次碰这个父亲的手,也是第一次看清他的手。
很干,像干枯的树枝一样,根根青筋突起,裹在掌心都有些硌手,掌心的茧子也很厚,看得出,一些茧子是常年拿刀拿剑所致,而一些茧子是常年拿笔所致。
手背上甚至有一道很深的疤痕,疤痕很陈旧,想必年数很久。
关于他们那一辈的夺嫡,虽然史书是已无多少记载,有记载的,大都是几个失败的老王爷如何多行不义必自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