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愧是名画师,一个背影而已,也能让人觉得鲜活得似是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长指抚上那大红背影,指腹轻轻摩挲。
明明是光滑的宣纸,他却像是能摸到喜袍衣料的纹路。
聂弦音,你还好吗?是不是也吓坏了?是不是也在那边寻找回来的方法?
他想象着她的样子,想象着她发现自己突然穿回去时的样子。
一定跟他一样震惊、一样慌错吧?
震惊慌错时的样子......
他蓦地想起,在大典上时,她也如此这般过,小脸发白、震惊、慌错、难以置信。
当时,他问她怎么了,她说自己紧张,他知道她没有说实话,准备大典结束再问,却不曾想老天再也不给他问的机会。
她如此大的反应会跟穿回去有关吗?
肯定有关,因为接下来就是喝合卺酒,接着她就不见了。
他闭眼,抬手捏了捏隐痛的眉心,努力去想她如此大反应之前都发生了何事。
睁开眼,他垂目看向面前的画。
是跟这幅画有关吗?
双手一撑桌面,他蓦地起身,“管深,备马。”
管深一怔,为他突如其来的举措,也为他吩咐的是备马,而不是备马车。
“皇上要去哪里?”
“回三王府一趟。”
管深颔首领命。
虽不知道这个男人突然要回三王府做什么,但看他如此急切,要骑马,而不是乘马车,也大概能猜到定然是跟聂弦音有关。
**
快马加鞭回了三王府,卞惊寒直奔云随院的厢房。
然后就是翻箱倒柜地找寻。
他记得当日在致远院,聂弦音画的那副画他是随手拢进袖中的,只是后来回房他也是随手一放,不知放在了哪里,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丢掉。
因为当时并不知是聂弦音所画,只觉得此画上的内容敏感且此画来得蹊跷,恐是有心人为之,所以,他不可能瞎丢,而且,为了寻有心人,他也不可能毁掉,只可能放在了哪里。
几乎将内室里的所有箱箱柜柜,以及橱子都翻了个遍,才终于在一个放杂物的橱子里面找到了这幅画。
迫不及待展开,画上火红的身影入眼,他瞳孔一敛。
虽然他有印象,此画跟画师大典上所画的聂弦音的那张背影画很像,却也没有想到,竟然像到了如此惊人的地步。
如果说凤冠霞帔每个女子大婚时都会穿,身形接近也寻常,那两人的站姿一样、左右手放的位置一样、气质一样,就连头微微偏的角度都一样,就太不寻常了。
如果真要说两幅画的区别,他觉得只有画功,两幅画的作画者画功不同,一副精美、栩栩如生,一副略显粗糙罢了。
当然,还有画边上的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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