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眼不抬,恍若未闻。
雷尘知道,他肯定听到了,只是置若罔闻,他本也不想去触碰他的逆鳞,若激怒了他,倒霉的是自己,可是,一想到那个女人一整日都没吃东西,且闭门不出,他真是担心出了什么事。
所以,他决定既然他装没听到,他就当他没听到,再拔高音量询问一遍。
“请问殿下,今夜是不是依旧不......”
“让你准备的香火纸钱都准备好了吗?”男人不耐地将手中文书“啪”的一声按合在桌案上,将他的话打断,问他。
“回殿下,准备好了。”
男人将毛笔置于砚台上,起身:“准备马车,去皇陵。”
雷尘怔了怔,扭头看了看墙角的时漏,回道:“是!”
今日是这个男人母妃的祭日,在午国,亲人祭日这天,最好的祭拜时辰是戌时,可现在还是酉时,就去吗?
是因为坐在这里被他一直问,问烦了吗?还是其实心里本来就乱就烦?
他隐隐觉得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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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酉时天色还很亮。
马车在皇陵的大门口停下,秦羌和雷尘下车便看到不远处也有一辆马车停在路旁,而且,一眼就识出,那也是他太子府的马车。
“应该是常姑娘,听管家说,常姑娘让准备马车的,说自己要外出。”雷尘跟秦羌禀报道。
秦羌没做声,主仆二人往皇陵里面走,残阳似血,斜铺过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细细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