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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奇正已经到了达拉克,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看着面前愁眉苦脸的迦叶大师。
老光头脸上浮现出王忠宝式的笑容凑了上来:“于帅……”
于奇正昂起头,眼睛四十五度望向天:“啥事?”
迦叶大师声音更加掐媚了:“于帅,您看贫僧是个出家人,是不是……”
于奇正端起酥油茶喝了一小口,拉着长官腔说道:“是不是什么啊?”
迦叶大师搓搓手,用乞怜的目光看着于奇正:“贫僧请于帅收回成命。”
于奇正一副第一次听到这事的样子,故作惊讶地叫了起来:“什么?什么收回成命?我没下什么命令啊。”
迦叶大师从怀中掏出委任状:“您看看你看看,这都盖章了的。您说,一个出家人当区长,这合适吗?”
于奇正“认真”地把委任状看了一遍之后说道:“哦,这个啊,我不知道啊。”
迦叶大师喜得光头上都放光了:“你不知道?那就是说这不是你的意思喽?”
于奇正重重地点头:“当然不是。”
站在他身后的王忠宝憋得要多辛苦有多辛苦。你说咱家驸马爷,现在都这么高地位了,无赖嘴脸还是一点儿都没变。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居然当着老和尚的面都直接赖账,也还真是没谁呢?可怜的老和尚,居然还乐的光脑门流油,笑死本公公了。我是不是应该揭穿他,让他也出一次糗呢?不不不,那我可是自个儿没事把屎往自个儿身上糊。
这个馊主意还真不是他的创举,而是我王公公出的。如果我这么揭发的话,驸马爷肯定会来一句“我是真不知道啊,是王公公具体负责此事的办理的”,那老和尚不和我拼命才怪!再说了,本来这条妙计就是对付这个老秃驴的,现在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还反过去帮他,我脑子又没进水。不不不,我得多配合配合驸马爷。想到这里,当即开口说道:“对对对,我可以作证,这个命令还真不是市长大人下的。”
迦叶大师乐得差点跳起来:“不是你的意思就好了,那这就是一张废纸!”
说着就准备把委任状撕掉。
王忠宝一把拦住他:“哎哎哎,大师,你这是干什么?毁坏市府文件可是违背律法的。你也是最早的元老,怎么能做这种知法犯法的事呢?”
迦叶大师瞪着王忠宝,眼里充满着疑问。
王忠宝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道:“大师啊,您可是看看,这上面是盖了市长和市府的双章的。就算你是出家人不理会市府的命令,但五星市律法又明文规定,轻慢市长可是重罪啊。这上面有市长的私章,你若是损毁,这个后果你要想一想啊……”
迦叶大师脸色涨得通红望向于奇正:“于帅,那你怎么还说你不知道?”
于奇正无比无辜地回答:“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迦叶大师的光头上都冒汗了:“这上面都盖了你的私章!”
于奇正振振有词地说:“盖了我的私章我也不知道。”
王忠宝贼笑兮兮地凑过来:“大师啊,您也是市里的老人了。虽然说之前没在市里做过官,但对市里的情形比谁都清楚。市长本人只是抓大方向,具体事务都是由副市长她们负责,所以市长的私章一直由副市长保管,您不会不知道吧?”
迦叶大师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于奇正当甩手掌柜,官吏任用等事项都是交给李墨宁她们在负责,这事他是知道的。可是就在这么莫名其妙的当这个破区长,也实在是太不心甘了。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迦叶大师笑了起来:“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损坏文件。不过呢……”
说到这里停住了话头。
等了好一阵,并没有出现谁来好奇的问他“不过什么”的局面,所有人都像是没听到一般。于奇正好整以暇地喝着酥油茶,王忠宝这货不知道在哪里掏出了一把瓜子慢慢地磕了起来。
迦叶大师急了,只能自己接过自己的话头:“不过,既然这事不是于市长的意思,那么就是矫诏!既然是矫诏,那老衲就不用理会了。”
“哎哎哎,”王忠宝怪叫起来:“大师,哦不不不,迦叶区长啊,您现在都是区长了,可不能这样啊。要知道,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迦叶大师瞪着王忠宝:“我怎么乱说话了?”
王忠宝一副非常认真的样子说了起来:“首先第一点,咱们市长三令五申,咱们就是一个市,不是国,也不许任何人提建国的话。这您是知道的吧。”
迦叶大师不知道王忠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点头回答:“是啊,这又怎么样?”
“又怎么样?”王忠宝怪叫起来:“我问你?什么叫矫诏?”
迦叶大师一下愣在那里,知道自己掉进这个死太监的坑里了。所谓矫诏,首先就要是“诏”的性质才能“矫”啊。“诏”是什么?是皇帝专用的。既然于奇正没有称帝,那就谈不上“诏”和“制”了。自己这个说法,明显就和于奇正“不允许提建国”的要求有冲突了。
抓到这样的机会,王忠宝可不会轻易放过,在那里摇头晃脑地说了起来:“矫诏,意思是伪造皇帝诏书,或者篡改皇帝的诏书。出自《汉书.卷九三.佞幸传.第六十三》后果有上书告显颛命矫诏开宫门。咱们市长又不是皇帝,何来矫诏之说?”
迦叶大师满腔悲愤,又没法在这事上辩解,只能说道:“王忠宝!你别在这里给老衲抠字眼!”
王忠宝哈哈笑道:“行行行,我就不说你言语冒失之处了。现在不和你谈这个用词不对的问题,我和你说另外一件事。”
迦叶大师气呼呼地说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