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暮眼皮微垂,食指摩梭着茶杯边缘。里面的茶早已凉掉,茶叶安安稳稳地沉在杯底,不再起伏动静。
“臣应该没这本事,这口锅臣可不背。”
宋子晚屈肘托着脑袋,“你的意思是薛相吐血是假,想要坏你名声是真?”
“臣还有名声吗?”
虱子多了不怕痒,这些跟他之前做的事情比起来不过小巫见大巫。
韩暮一脸淡然,给自己重新添了杯新茶,思忖道,“臣在想,薛相是不是太老了,这点打击都经受不住,要不换个人当当?”
“摄政王当这个是上街买白菜啊?”宋子晚差点被口水呛着。
宰相是说换就能换的吗?
“随口一说罢了。”
他端杯饮茶,掩盖住下拉的嘴角。薛潮为官二十余载,朝堂上根深蒂固盘根错节,不是轻易能撼动的。
若是旁人,杀了便杀了,只是他身上还有秘密,得留下。
宋子晚面朝他,歪了歪脑袋,略微思索,“话都传到宫里来了,朕还是得去看看,摄政王可要一同前往?”
“不了,臣去薛相只会病得更厉害。”
他的人能这么快打探到如此详细的消息,相府没有推波助澜是不可能的。既然锅都甩给他了,他又何必跑这一遭?
真要去,探望是假,看戏为真,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在御书房喝茶。
对于他说的话,宋子晚深以为然。
“那便罢了,朕去去就回,你……”
“臣在这儿等着皇上便是,”他抬头,幽幽地看了宋子晚一眼,“皇上可得早些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