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已逝,朱统领还请节哀,我黄巾军定然不会忘记任何一名为黄天而牺牲的将士。”
阎忠微微躬身对着一旁那自称朱九的黄脸男子宽慰道。
朱九面色涨红,阎忠的名声他自然也听闻过。
黄巾军如今占据了五郡之地,拥兵十数万,正是如日中天之势,阎忠身为黄巾军的谋主,却对他好言劝慰。
更何况若不是刘石当初一饭之恩,自己恐怕早已是死在了这太行山中,自己却在刘石如今正需要人支持的时候……
朱九掩面不语,他对自己此前的言论突然感到有些羞愧。
“诸位应该听过我黄巾军中鹰狼衞的传言吧?”
阎忠展开绢扇,一步一步的向着首座走去,众人皆是沉默不语,竖耳恭听。
“负责押送钱粮的武卒中,就有鹰狼衞的缇骑,此间发生的种种,早已被大贤良师所得知,诸位的功绩也一一被鹰狼衞的缇骑记载在其中。”
听闻阎忠言语,帐中顿时便出现了一些嘈杂的议论之声。
阎忠没有训斥,他盯视着帐中的众人,目光微凛冷声道。
“至于那些畏缩怯战者,还有多索钱财者,自然也无人能例外,皆被鹰狼衞的缇骑记于简牍之上。”
帐中有数人,瞬间面色难看了起来。
张白骑军的贼匪有畏缩怯战者,其实刘石军的组成也是一样的鱼龙混杂。
很多其实刘石看不上小股贼匪也参杂了进来,为的就是不让其反而加入张白骑军中。
这些小股贼匪中,有尽力作战的,也有勉强应付的,当然还有畏缩怯战,目光短浅者,找寻借口借机索要钱粮的人。
阎忠目光如剑一般,直刺向帐中一众贼匪。
众人皆是偏头不敢直视阎忠。
阎忠久处高位自是气度不凡,现今又有威名为衬、十数万黄巾军作为依仗,更是使人敬畏。
“不过此时叛贼未灭,此事可以先暂且搁置,只要诸位奋勇作战,此事不仅一笔勾销,甚至还有赏格。”
阎忠见帐中数人脸色大变,心中记下这数人长相,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他此番只带来了2000多名武卒,要想胜过关隘外的张白骑大军,还需要一定程度的仰仗这些贼匪。
阎忠停住脚步,沉声言道。
“白日之战,军中鹰狼衞缇骑已经尽数禀报于我,现在可以判定的是张白骑军已经生变,只怕是其故技重施,斩杀了军中不听管辖的贼匪统领。”
“强行逼迫归附在其中的贼匪充当先锋,垫脚石。”
阎忠收起绢扇,冷声笑道。
“诸位都是聪明人,归附张白骑的下场也不需要我再多说,白日间张白骑的部曲,杀起溃兵来可不见丝毫手软。”
阎忠环视帐中众人,背负起双手,面色淡然。
“张白骑一介蟊贼,趁我黄巾大军在外趁机叛乱,虽然号称十万麾下可战之兵却不过万人,居然还胆敢自称‘平北大将军’着实可笑。”
“我已经从太行山南部带武卒营而至,还有两部军兵随后便至。”
“我还命令部曲从雁门郡出发,出兵进攻张白骑后方,不久张白骑就收到后方遇袭的消息,届时首尾难顾,其势自解。”
“武卒营?!”
原先那最先开口的精瘦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