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蝗灾还是旱灾,现在都只是有一些迹象,还没有真正的成为问题。
今天是开国的时候,许安并没有忘记等会还要上宣政殿封赏百官,安排国内事务。
如今太平道正式建国,道政军三方必须要平衡,许安已经准备好了做出改变。
“走吧。”
许安整了整身上的衣袍,抬头看向了前方。
殿内,贾诩和许攸两人也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们两人一是中军府的府令,一人是中军府的府令,并没有在宣政殿的正殿内等待,而是在后殿等待。
许安迈步向前,徐鸿、张季两人,一人带着腾骧衞的亲衞,一人带着鹰狼衞的缇骑一左一右,护衞在许安的两侧跟随着许安走出了宣政殿的后殿。
徐鸿是一直都是许安的亲衞队长后来加封军职,而张季现在早已经是成为鹰狼衞的千户官,以前一直是跟在许安身后的小跟班,也被许安调入了廷中。
宣政殿的正殿之中甲士林立,太平道的一众官员将校并不在殿中,都在前殿等候宣召。
许安缓步走上台阶,将手按在了王座的扶手。
座位的台阶都只有九步高,比起之前要矮了许多。
就在今日的清晨,他在这裏进制为王,开国建制。
在这个时代强行推行民主共和这样,超越了这个时代上千年的制度无异于是自取灭亡。
领先时代一步是天才,但是领先时代两步却是会被当做疯子。
清朝末年,列强入侵,受尽了屈辱,签订了一系列的不平等的条约。
遭逢如此数千年未有之变局,中国无数仁人志士不甘屈辱,寻找救国之途。
辛亥革命一声炮响,推翻了清王朝的腐朽统治,结束了中国长达两千年的封建君主专制政体。
清末时期,政治黑暗,为了赔偿签署不平等条约中的巨额战争赔款,清政府将其转嫁到了普通民众的身上,征募苛捐杂税,使得普通百姓压力倍增,难以饱食。
但是就算是如此,当清王朝被推翻之后,却仍然有很多人不愿意去剪掉辫子。
许安不允许称呼“主公”这个明显带有一家一姓的词语,而改用“明公”替代。
但是太平道百官大多改口,鹰狼衞、腾骧衞、黄天使者却是都没有改口。
直到如今,刘辟、徐鸿等人都是称呼许安为主公。
当人成年之后,其思想定下,很难再被改变。
为什么?因为他们陈旧的思想还没有转变过来,仍然觉得需要一个皇帝。
只有当社会的思潮开始发生了改变,只有当大部分的人都明白。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只能靠他们自己之时,等到那个时候才能去推行新的制度。
现在还只是194年,这个时期,后世的很多国家甚至连文明都还没有创建,他们甚至都还在茹毛饮血的时期。
同时期世界的很多地方都还是蛮荒之地,人迹罕见都还没有得到开发。
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实行一个超越了上千年的制度,是不现实的。
一切应当从实际出发,理论结合实际才能派上用场,才能不成为空中的楼阁。
许安本可以直接称帝,无论是威望还是所占据的疆域都已经足够。
但是许安最后答允了阎忠的提议之后只是选择了称王,其实许安的心中还有一些想法,但是一旦称帝那么便封住了所有的退路。
现在太平道的学坊已经再度扩建,不只是并州,在凉州、中州,益州三州都已经修起了学坊,招募起了学生。
如果不是财政不允许,许安甚至想要普及义务教育。
但是在这个时代普及义务教育,简直是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样需要的财政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
而且重男轻女的思想也使得女性难以接受教育,而男丁在到达了一定的岁数后也需要参加劳动以补贴家用。
这个时代的生产力是真正的硬伤。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现在太平道受制于低下的生产力,发展极为缓慢。
不过许安现在已经种下了种子,学坊的学生越多,这种子生长的便越快,便越发的茁壮,越发的有力。
等到其萌发生长之后,长成了正在的大树之后,一切都将会被改变。
思想是行动的先导,理论是实践的指南。
没有思想作为先导,很多事情是难以实现,因为它完全脱离了实际。
只有思想的解放,才能最终形成公平公正的社会政治制度。
思想解放是社会进步的重要推动力,同时也是社会进步的必然结果。
新的社会制度将会解放了生产力,推动社会的发展。
不过,现在明显还没有到时候,所以许安在等,一直在等。
只是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那一天的出现。
许安走到座椅之后,将手撑在椅背上。
贾诩和许攸两人手执着笏板,站在了正殿的左右两方。
“宣,百官觐见!”
徐鸿站定,高声喝令道,其声音洪亮,顷刻间便已经是传遍了大殿。
很快宣召的声音在殿内重复响起,殿外也响起了宣召的声音。
太平道开国,许安废除了汉庭原本的很多制度,也废除了陋规。
古代臣子觐见皇帝的时候,不能大步向前走,必须小步快走以示对皇帝的恭敬,即趋。
后世的权臣大多都有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等等特权。
佩戴武器自然是不允许,但是许安允许所有人入朝不趋,穿履上殿,这两件事不再作为特权赐予,而是作为了常态。
宣政殿正殿,殿门大开,宣召声传到了前殿。
前殿百官应|召而来,很快便已经抵达了正殿的殿门。
太平道一众重要的将校官员在阎忠和龚都的带领之下走入了正殿之中。
许安抬头看向殿门,站在了原地。
“参见君王。”
一众官员将校皆是微微躬身,双手作揖,举起了手中的笏板,向着许安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