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想好,应该是创业吧,也可能会去当个老师。”我回答。
“老师不是你想当就能当的,我为了当老师可是用了些精力的,现在不也是不做了?教师资格证的什么的你拿不到,因为这几年教育也在大力的改革,需要专业化和规范化,师范生都不好找工作,我们学校好多老师都是因为内地不好找工作才来南疆的,情怀是一回事,养家糊口是另外一回事,你如果是硕士学历可能可以。”华雯说。
“那我再想想吧!有什么建议吗?”我前后也过来也没几天,初来的新鲜感还未褪去,因此对没事做还是无所谓的态度。虽然冲动的来到了喀什,虽然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我并不太着急。
“短时间不做事没问题,时间长了就会失去敢想敢做的勇气的。我这两天也一直在思考喀什的市场,有很多可以做的事情,低有低的做法,高有高的去向。这地方小、消费能力不足,做什么又都不太容易,所以做事要乘早!你明天先跟着我到处去赶巴扎吧!”华雯说着,指了指院子一角放着的几个鼓鼓囊囊的大编织袋。
我这才注意到院子里多了几个大大的编织袋。
“编织袋里是什么?在老家的时候赶过大集,我们能在巴扎上摆摊?”虽然之前华雯带着我去赶过一个巴扎,但那是买,我依然没明白华雯的意思。
“这里的巴扎,每天都有,不同的乡会共同商议周一到周日巴扎的时间,岔开各乡镇的大巴扎日,这样流动的小商贩们就每天都有巴扎可以去售卖商品。民众也喜欢逛巴扎,每周可以到自己乡的巴扎一次,采购一周的用品,如果想天天去就可以到附近乡镇的巴扎。”华雯说。
我是发现巴扎上什么都有,除了食物以外,大部分都是义乌产的小商品和低档的服装鞋帽。我看不到编织袋里装的是什么,我也从来没有摆过摊。
打开了编织袋,才知道里面是华雯从内地批发的服装,全部是女装。按她的说法,她在福建石狮正好有个同学的家里正好做服装批发的,很容易就给她发来了几包货试试销路。晚上我帮助华雯开始把几包衣服开始分门别类,按款式和大小一摞摞的重新整理了一下。
我还在高速路上时,她一个人去物流货场取的货,又一个人从车上拖到了院子里,就等我回来帮她整理。
第二天,我没睡醒就被她叫了起来,天没亮我们就出发往罕南力克乡去赶巴扎了,还距离巴扎几百米时,车速就不得不慢了下来,路边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各种交通工具都往一个方向去赶,时不时有行人、电瓶车、拖拉机和驴车突然横穿马路,因此我开的很小心。
汉南力克乡的巴扎规模比我们之前去的塔孜洪巴扎要更大一些,也更热闹一些。
“跟着这些人的方向就能找到巴扎,这儿的人们离不开巴扎,乡里的巴扎现在还保存着原始的味道!在巴扎日都会不约而同地从四面八方赶往巴扎,我最喜欢的就是这边乡里的巴扎。”华雯说道。
“我和瑶瑶一起的时候,刚来这里时,每到巴扎日就有学生找借口不来学校,我们开始不知道,后来就直接跑巴扎上去找人,巴扎人太多,但我们总能找到那些逃学的学生,我们就当众训斥大人。后来经过几次后就再没有学生敢逃课去逛巴扎了,巴扎上都是他们熟识的人,被老师当着熟人的面训的那些家长面子上挂住不,就再也不敢纵容孩子逃课了。”华雯说。
“我对这些感觉很熟悉,瑶瑶经常给我描述这些场景。”我说道。
在瑶瑶的描述中,我知道巴扎不单纯是一个集市,它更是一种生活,一种生活态度。人们无论多忙,都会早早计划,放下手中不要紧的事,去赶巴扎。
就算是最忙碌的春耕秋收时节、炎炎烈日烤化柏油路的高温天、寒风凛冽的漫天大雪、满嘴沙土的沙尘暴一切自然的障碍都阻挡不了人们赶巴扎。
“赶巴扎的热情我们理解不了,也许是以前比较封闭,人们信息来源比较少,巴扎成了南疆的独特人文风景,游客们看到的是喀什的东巴扎和荒地乡的巴扎。你也看了,东巴扎已经没有灵魂了,就是个大市场。我和瑶瑶一致认为只有乡村里的巴扎才是值得看的巴扎,日常生活枯燥,我们两个也迷上了逛巴扎。那时一有时间我们就去乡里的巴扎,哪怕是利用休息时间去简简单单的看一眼。”华雯陷入了回忆。
“所以,你是建议我从巴扎开始新的生活吗?”我问。
我是个直男,我不知道华雯是不是想让我从在巴扎摆摊开始,我不清楚一个外来的不同的民族能不能在巴扎上找到新的生活。
“你是不是真傻啊,我觉得叫你二傻真把你叫傻了。不是你摆摊!在巴扎上摆摊是我的一个小小的愿望,这是很生活化的一种享受,你今天只是帮忙。”华雯说道。
然后她脸色严肃的说:“你可能理解不了,我的想法是找到帮助当地贫困人口的办法,一种能通用和推广的办法,反正现在你没啥事,帮我出点力。”华雯很认真的在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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