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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是你自己的主意吗?”尚青云问我。
“不完全是,最初创业是出于生存考虑,我要有收入。选择合作伙伴更简单,华雯和陈琰都告诉我要这样,说那些正真急于赚钱的人往往没有长远的考虑,他们建议我一定要找家里活自己有点钱的,然后人品积极向上的。说穷人只是为了能生存下去,一般不会去有野心让自己的财富越来越多。所以,其实扶贫是我的一个理想而已,一直没有付诸行动,目前也用不着我这样的个人去做。”
尚青云对我的说法表示了同意,她认为不管我有没有自己的梦想,至少我没有颓废,没有消沉。
“哥哥,你说你喜欢没有目的的到处跑,那是因为你有这个条件,时间和钱,当然你也有车。其实你不是没有目的的,我相信你每次外出都是有目的的。”
尚青云说对了,我总是觉得自己喜欢没有目的的瞎跑,实际上,我确实是有目的的,不管是借口送人,去看瑶瑶最后停留过的地方,甚至去村里,我也是因为想去看看农田,或者想去看看日出。算起来还真的没有一个是完全没目的的行动。
聊得有点晚了,我问尚青云明天的计划,她打算去哪里?停留多久?拍些什么照片等等。
“都说过了,这次我没有规划。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拍一张街头的照片,然后发个朋友圈,看看有没有谁主动邀请我,如果有我就去。如果没有,你送我去山里,随便你开车,到没有路的时候,或者四周景色感染我的时候,我就停下来,你离开。”
我从没想过能像尚青云一样的四处游荡,她好像真的是没有目的性,这种没有目的性让她最初沿着塔里木河溯流而上,沿着昆仑山谷一个村庄一个村庄的过去,在沙漠里,她可以忍受恶劣的居住环境和寂寞,我做不到,说明我还是一个尘世中的人。
“姐姐,明天我要睡到自然醒,你也要多睡会儿,如果饿了就自己先去吃早餐,等我醒来也许你就有了想去的地方,我送你去,说不定还会和你住几天。”
这次一躺下就睡着了,不过生物钟或者肚子饿在起作用,自然醒醒的还是比大多数本地人要早,我坐在酒店的餐厅里吃早餐的时候天还黑着。
餐厅里的人不算多,我认为尚青云还没有起床。不过拿好吃的开始吃起来时,我才知道尚青云不但起来了,还去晨跑了。
她半个小时前发了一个朋友圈,配着空荡荡的县城大街在夜色中的照片,照片一角有个被路灯照亮的路牌‘英巴扎西路’,写了一句话:塔克拉玛干的风阻挡不了我的脚步--策勒·春。
我发了信息给尚青云,说我在吃早餐,问她什么时候过来吃。信息刚发出去,她就出现了,不过吃的不多,快吃完的时候,她嚼着馒头的轻声的欢呼了一声。
“哥哥,不用你送我了,有个朋友发消息过来,说一会儿来接我,先去沙漠边上,再去山里,他们很懂我。”
“好吧,我一会儿就回去了,我们就没必要告别了,除非你打算直接从这里回北京,我应该还能在喀什见到姐姐吧?”
“我还等着你有时间过来找我玩,哥哥一会儿打算去哪里?”
我以为尚青云听懂了,我说的回去指的就是回喀什去,但是她这么一问,我又动摇了,如果从这里开车去看华雯,只需要八九个小时,五百公里左右。
吃下最后一块馕的时候,我决定不做去哪里的决定,把这个交给普拉多。让自己也疯狂一把,我打算自己和自己做个游戏,看看普拉多的车头对着什么方向就往什么方向走。昨天到的晚,停车的时候我还真没留意过车头的方向。
回屋里休息了一会儿,看了看电视新闻,然后收拾东西就去退房。前台告诉我说尚青云已经结过账,她们只需要检查一下房间收回房卡就可以了。所以,一分钟后我背着包到了普拉多边上,太阳还没有升起,我的车头正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
坐在车里才注意到尚青云的消息,她十分钟前说已经被朋友接走了,感谢了我对她的照顾,期望在草原上开满花的时候见到我。
“阿达西,牧场的草原上什么时候开花?”我下了车去问酒店门口的保安。
“六七月,山上冷,花开的晚,很漂亮,花开完就又要冷了。”保安小哥说着对我笑了笑。
距离酒店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一家打馕的铺子,馕坑前的桌子上已经堆满还没散去热量的馕。一口气买了四五个,我朝东开出了县城。
视野很快重新变的宽阔,我迎着冉冉升起的太阳,露出了笑脸,红红的霞光映红了我的脸。我没有曲调的瞎胡唱着:
‘初生的太阳引领着方向
忧愁被风吹散
大地之上没有阻挡
即便是离别也不会伤心
路旁的枯树就要发芽
雨,毫无踪迹
这是苍凉的空寂
是我最好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