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海到了桌子旁边,直接拿起了一个蒜头,撕掉了外面的蒜皮,然后一掰两瓣,把蒜瓣放到了桌上,侧着刀身这么用力一拍,直接把就把蒜头给拍扁了,蒜头一扁下来,那么蒜皮和蒜瓣就分开了,这样的话用手这么一扯,蒜皮和蒜瓣就很容易分离开来了。
“瞧见没有,这样才快,你们这样剥起来慢。”苍海说着把刀放回到桌子。
剥蒜的众人一看,立刻点头说道:“有这么好的方法你怎么不早说!”
在家都不干活的人,哪里会剥蒜,她们直接就是硬来的,那蒜皮子自然就不太容易剥,现在用刀这么一拍,蒜皮和蒜瓣几乎就已经分开了,速度自然而然的也就跟着上来了。
“海娃子!”
这时厨房门口的布帘子又被挑开了,一阵冷风立刻涌进了屋里,让大家不由的脑袋一缩。
李立成和秋尚花老两口子,一人抱着一箱子啤酒走了进来。进门口立刻把啤酒往门口一放。
苍海见了立刻迎上前两步:“大爷爷,大奶奶,怎么劳您二老把东西送过来,我们等会去搬就行了。”
李立成笑道:“没事,没事,我们听平安说你们家晚上要喝啤酒,我们正好吃完饭就当活动一下了。”
“哟,这大晚上的够丰盛的啊。”秋尚花说道。
李立成这边则是看也不看屋里的虾子什么的,直接把苍海拉到了一边,小声衝着苍海问道:“那个叫苗什么的新村长你见过了没有?”
苍海笑着小声回答道:“刚胡大爷爷带他过来了,我以为他要年后才会上任呢,没有想到这都快过年了人就到了。”
“你觉得这人怎么样?”李立成问道。
苍海道:“这才见了一面,我哪里知道他人怎么样!”
见李立成的表情,苍海大概猜出了这个李大爷爷心裏的那点小心思,要问中国的农民怕什么,上下几千年,他们除了怕老天爷之外,怕的就是当官的,哪怕是芝麻大点的官,一般老实巴交的农民也不愿意得罪,甚至是不入流的皂吏在他们面前也能耀武扬威的,所以这新村长一来,李立成这心裏便没什么底了。
“您把心搁肚子里去,出不了什么事。”苍海笑着说道。
“毕竟是上头派下来的村长。”李立成回道。
苍海道:“安生獃着就是村长,想搞风搞雨的那他从哪来回哪儿去,我看着这位像是有眼色的人。”
这话说的就相当不客气了,不过呢也是事实,一个没钱没势又没群众基础的人过来,安生獃着就好,想搞什么事情,那么苍海不介意掀桌子,能容人过来,就是四家坪村的让步了,再想得寸进尺那就是纯属找不自在了。
“我这心裏总觉得有点不踏实。”李立成说道。
“您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去,这天那变不了,能把他塞进咱们村的搭上这顺风车的人,那肯定是有点关系的,就算他自己不明白,把他弄到这儿来的人也会点点的。”苍海说道。
李立成道:“但原这样吧!”
“你这边孙子什么时候回来?孙子两口子回来,那小重孙可不就可以天天见了么?”苍海对着李立成问道。
李立成的儿子李辉在县城工作,孙子李坚现在好像自己开了个小门市,小县城的人普遍结婚早,李坚这边和苍海差不多大,儿子已经都五岁多了,翻过年就上一年级了,李立成老两口那是喜欢到了骨子里。
听到苍海提起了自己的小重孙,李立成的老脸都笑的像是绽开的花似的:“哎,那小家伙一天不见都想的慌!”
想起了重孙子,自然又想到了孙媳妇,一想到孙媳妇老头的开心劲头就消了一大半。为什么?还不是以前村里穷,孙媳妇嫌弃两个老人么,每一次去看重孙子,两老人是又喜欢又生气,喜欢是重孙子惹人疼,生气是孙媳妇几乎就没有给过好脸色。
苍海对这事知道一点,但是一时间就没有想到这一茬。
“那明年孙坚他们回村里干活么?”苍海问道。
李立成听了说道:“随他们去!”
这事儿村里有规矩,那就是在村里干活的人才能分到西瓜的利润,不干活的那就别想分到一分钱,这样分配也是在情理中的,总不能你一棵瓜不种,最后还能分上钱吧,这分的就可就是干活人的血汗钱了,对于种瓜的人来说当然就不合理了。
任谁也不能同意这种分法,所以村里统一了口径,回来干活的分钱,不开活的哪凉快哪獃着去。
苍海也就是随口那么一问,他才不关心李坚一家三口回来还是不回来呢。
“苍海,蒜头好了。”
这时许锦慧说了一句。
苍海转头一看,发现小箩子里已经小半下蒜瓣了,于是衝着李立成问道:“留下来热闹热闹?”
李立成立刻客套说道:“吃过了,你们吃吧,我们还约了打麻将呢。”
说完转身叫上秋尚花,老两口子走了出去。
蒜好了,苍海便让平安捣蒜,把蒜瓣捣成蒜泥,等着蒜捣好了之后,龙虾也剪好了须,去掉了腮,拉下了虾线,剩下的就是苍海捋起袖子展现手艺的时候了。
龙虾好烧,剪开了龙虾又容易入味,十来分钟之后,菜就摆上了桌,一盆子蒜泥龙虾,一盆子螃蟹,还有三四个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