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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关天的大事,聂嗣不敢怠慢,离开周氏坞堡,他立即让奢奴驱马,全速赶往丹水书院。
这个时代的马车没有减震装置,在全速赶路的情况下,聂嗣被‘晃’的七荤八素,待半个时辰后,抵达丹水书院之时,聂嗣只感觉自己的胃难受至极。
好似胃中有一蛟龙翻江倒海,搅得他气血难宁。
他忍着难受,敲响书院大门。
今日不是讲学的日子,因此丹水书院大门紧闭。
须臾,大门打开,探出一名小童的小脑袋。此小童正是范夫子的侍童,名唤‘柴’。
“聂君,今日不是讲学的日子。”柴童眨了眨眼睛,看着扶着门框几欲呕吐的聂嗣。
“柴童,我有大事,请见夫子。”聂嗣边喘气,边说道。
闻言,柴童面露难色。
“聂君,夫子正在会客,不见外人。”
倒霉!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会客。
聂嗣催促道:“柴童,劳烦你去告知夫子,就说聂嗣有性命攸关的大事求见他!”
听闻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柴童也不好拒绝。
“好的,聂君你且稍等,我这就去通禀夫子。”
“有劳。”
柴童急急忙忙的去了,聂嗣转身靠在门框上喘气。
奢奴走过来,拿出布帛给自家少君擦汗。
“少君,为何要帮那位周君,这是周氏自己的事情。”
聂嗣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事关人命,岂能坐视不理。”
“可是少君,那位周氏主君能下得去狠心抛弃庶女,他会听从范夫子的意见吗?”奢奴怀疑道。
听着奢奴的说辞,聂嗣脸色难看的沉默一会儿,“成功与否暂且不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遇上了,能施以援手,我不会视若无睹。再者,当时是我唤醒的周闰,若是其幼妹真的因此而死,我亦有责任。”
于他来说,他和周闰相交不深,其妹更是未见一面。但是他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聂嗣,遇上这种事情,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可是让他在知道这件事情的前提下,再去坐视周闰幼妹去死,他扪心自问做不到。
奢奴愣了一会儿,方才缓缓道:“少君,您变了许多。”
嗯?
聂嗣看着他,“何意?”
“从前,少君常告诉奴婢,修自身,莫管闲事。可少君此番言行,与之前大不相同。”
聂嗣心里面‘咯噔’一下,旋即思绪飞转,解释道:“许是夫子的圣贤言论听得多了,我现在亦是觉得从前的一些想法,过于私利了。”
对少君的话,奢奴不疑有他。
另一边,丹水书院的里间。
范瓘与一位好友相对跪坐,在他们二人中间,摆放着一只矮几,上面是一副棋盘。在其侧,香炉中升起袅袅青烟,烟气扑鼻。
“日菊,认输吧,你已无路可走了。”
范瓘笑眯眯的看着他对面的老人,只见其肃容黄面,看起来颇为严谨。
闫癸捋了捋胡须,伸手夹起一只白子。
“我可不像你,退能安逸的呆在丹水。我这辈子就是劳碌心,这口气不断,我就不认输。”
言罢,他将白子‘啪嗒’一声,落在棋盘上,堵在了黑子左侧。
“你呀,口舌还是这般利索。”范瓘摇了摇头,感慨着好友的损人习惯。
俩人正下棋间,柴童走了过来。
“夫子,聂君说有性命攸关的大事求见。”
“性命攸关?”范瓘看向柴童,“何事?”
“他没说。”柴童摇了摇头,道:“他只言要见夫子。”
一旁的闫癸道:“既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尚逊,你不妨见他。吾等下棋只为消遣,可莫要因小失大。”
范瓘颔首。
“让他过来吧。”
“唯。”
不消片刻,聂嗣便赶至里间,见夫子正在与一位陌生老人对弈,他拱手一礼,“弟子聂嗣,问夫子安。”
“予安,柴童言你有性命攸关的大事,且道来。”一边说着,范瓘一边不慌不忙的跟闫癸对弈。
闫癸抽空瞥了一眼聂嗣,见其容貌,心下先是一楞,旋即眉头一蹙。
“回夫子话,吉年生父听信望气士谬论,竟要以亲女祭祀河伯,以求换的吉年平安。”聂嗣没空理会闫癸的目光,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范瓘。
闻言,原本正准备落子的范瓘手指停在半空,偏头看向聂嗣,其脸色变得严肃。
“细说。”
“唯。”
聂嗣着重点而言,语速迅疾。
原本打量聂嗣容貌的闫癸也回过神,听闻此等言论也是眉头紧皱。
“......故此,吉年托弟子前来,烦劳夫子出手相救。”聂嗣又是一礼。
闫癸冷笑道:“虽是庶女,却也是血脉之亲,那周氏主君竟能下此狠心,其人想必也是刻薄寡恩之辈。彼辈望气士,旁门左道,祸害百姓,其心可诛!”
范瓘放下棋子,回道:“你且去稍待,予同你走一趟。”
聂嗣大喜,“多谢夫子!”
言罢,聂嗣转身而去。
闫癸看着聂嗣远去的背影略微出神。
“尚逊,你这弟子莫不是聂氏子弟?”
范瓘点点头,起身道:“正如你心中所想,确是聂氏子弟。”
“那他岂不是......”闫癸看向范瓘。
范瓘轻轻笑了笑,算作回应。
见此,闫癸一笑,“如此,吾倒是想同尚逊一起去看看,不知尚逊意下如何。”
“那是你的自由。”
人命关天的大事,范瓘启程之后,立即让奢奴全速奔往周氏坞堡。聂嗣来的时候一路上被晃的七荤八素,回去的时候又被晃的七荤八素。
反观范瓘和闫癸却是面不改色,甚至还觉得马车速度慢了。
见聂嗣抿着嘴唇蜷缩在马车一角,白净的脸越发苍白,闫癸便知道聂嗣这是没适应马车的颠簸,不由得开玩笑道:“你这小子,年轻气壮,怎得还不如我们两个老骨头。”
“惭愧。”聂嗣脸红了红。
这不能怪他,马车的减震装置等同于无,路又不平,他锻炼时间又不长,综合下来,他暂时还无法适应马车‘飙车’的速度。
打趣了聂嗣一下,闫癸倒也没有继续打趣,而是同范瓘一样闭目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