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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酆军可能有万余兵马前来攻城的消息,言汕仁其实很紧张,表面上看他有五万大军,但实际上因为都是新军的缘故,他很担心军队战力。且公子服给他的命令是死守不攻,如果对方大军强攻,他担心自己不一定能守得住堵阳。
是故,在得知敌军消息以后,言汕仁将打量哨骑派往东面,日夜调查敌军行踪。同时,另一面他又紧张备战,以求能够以最好的防备姿态面对可能到来的攻城战。
“将军,其实你不用担心。据卑职所知,这一次酆朝南下的军队同样也是新军,而且,还是一群招募时间不过月余的新军。和我们比起来,这些酆朝军队其实并不占优势。且,他们饱受天热折磨,战力必定大损,只要将军以逸待劳,必定能轻而易举击溃这群贼寇。”行军司马在一旁劝慰言汕仁。
可是,言汕仁并没有因为行军司马的话放下紧张。
“你可知道,舞阳的新军将领是谁?”言汕仁反问行军司马。
“卑职不知。”
“他是聂嗣。”言汕仁咬牙道:“那个在上洛郡击溃大王十万大军的聂嗣!”
闻言,行军司马立刻禁声。
聂嗣。
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义阳国的禁忌之名,从无人敢在大王面前提起,因为这个名字给义阳国带来近乎毁灭的打击,让大王在天下人面前丢尽了脸面。
顿了顿,行军司马道:“将军,那个聂嗣纵然有些才华,但是也不会有世人传颂的那般夸张。上洛郡之败,在于贾呙贪功冒进,陈祷将军没有肃清后方贼军。且地形也是掣肘之一,如今战场在中原一带,谁胜谁负还不好说呢。”
言汕仁微微一叹,“老江,我知道你在安慰我,其实你不用说这么多,只要我坚守堵阳,无论成败,我都认了。”
不出城,总不会有问题吧。
行军司马抱拳一礼,“将军看得透彻,卑职佩服。”
便在此时,哨骑归来。
“将军,敌军撤了!”
撤了?
言汕仁一楞,急忙追问:“怎么会突然撤退?”
哨骑道:“将军,我们冒险进入敌军驻扎营地,发现里面有大量的呕泄物,且埋有几具战马尸体和人的尸体。卑职等冒险带回一具战马尸体交给军医,得出的结果是,战马是中暑而死。”
“好!”言汕仁一巴掌拍在城墙上,“天助我也,酆主兴不义之兵,此乃天罚也!”
行军司马笑着道:“将军,敌军必定是扎营堆积在一起,加之天气酷热,故而人人中了暑病,不得不撤!”
言汕仁点点头,看向哨骑:“你可看清敌军退到哪里去了?”
“已经离开荆州,回到豫州。不过他们一路上陆陆续续有人死亡掩埋,且行军速度非常缓慢,似乎病症十分严重。”哨骑说道。
行军速度非常缓慢?
言汕仁小心脏怦然心动,他忽然发现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他能抓住这样的机会率军偷袭,那么一定会拿下胜利。
“老江,你觉得,这是我们的机会吗?”保守起见,言汕仁先问行军司马的意见。
行军司马稍作沉吟,言道:“卑职建议将军再等一等,防止这是敌军做出的诱敌之计。”
“等到什么时候?”
行军司马笑道:“如果贼军真的是因为暑病撤退,那么他们一定会走的很快,不愿意在外停留,因为他们也担心将军会率军偷袭。反之,如果他们走走停停,这就说明是在勾引将军出手。”
言汕仁赞同道:“你说得对。”
旋即,他对着哨骑命令道:“你们一路追踪,务必将消息及时送回来给我!”
“唯!”
待哨骑离开之后,行军司马提醒道:“将军若想出奇兵,袭击敌军,卑职建议将军一定要事先告知公子。”
“你说得对,差点忘了!”言汕仁点头。
他是公子服的人,自然事事要向公子服禀报。
不多时,一骑离开堵阳,朝着宛县而去。
宛县是南阳国郡治所在,由公叔服和陈祷率军七万,镇守于此。公叔服很清楚宛县的重要,一旦宛县有失,那么酆军就能直接威胁义阳国的都城新野,所以他必须要坚守宛县。
他之所以让言汕仁只守不攻,原因在于两点。其一,他还没有完全了解庞痤。其二,天气炎热,稍有不慎三军将士将会不战自溃。这个时候,谁能憋住气,挺住,谁就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