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红松镇是北山县最偏僻的乡镇,在长安岭深处了。早先,那里的人不是猎户就是原来的淘金人后代。老红松这个名字就是因为那里的山岗上有一颗出奇高大的老红松。对了,现在还在。离很远就能看得见这棵老松树。每年,光松籽就能收几十斤。这棵松树估计得有上千年了。大家就是因为这棵松树才把那里叫做老红松。”唐老板两杯酒下肚,还很健谈。
“王局长是当地的猎户后代。老红松那里民风极其彪悍,还是以少数民族为主的地方。动不动就火气上来,动架是常事。后来,因为开始大批量地采伐林木,老红松逐渐的成了采伐工人最前沿的补给点,那里慢慢地变成了造材场和储木场。知道啥叫造材吧?就是把原木从上上弄下来,然后在造材场里按照原木的质量造成四米、六米的原材,枝桠和根梢原来都丢掉了,后来都被造纸厂当做了造纸材。王局长原来在采伐队当工人,他是本地人啊!年轻时又是个打架不要命的手,对老红松一带极为熟悉。所以这个采伐工当得挺不错的。
说起来,我家也是老红松的。不过,离镇子远点,加上那时候我还小,对王局长也不是太熟悉。只是后来我爸妈搬到了县里来,开了这家旅馆加酒店。原来可是叫山野旅店和山野小吃来着,吃得都是以野味为主。县里的外来人想品尝纯正的野味,都住到我家这个小旅店里,在这里能吃到土法炮制的山野风味。渐渐地名气起来了,也挣到了钱。前些年我父母先后去世了,小店就由我来经营。因为挣到点钱,就买了现在这栋楼,开了酒店带宾馆,名字还叫山野。只是现在不让打猎,枪都收上去了,野味弄来很费劲,也不敢把一些特别敏感的东西拿来给客人吃。”
唐老板夹了一块野猪肉,丢到嘴里:“嘿嘿!几位,咱这店的东西绝对正宗。做法都是原来的山民做法,吃起来够香,还原滋原味。哎!三小子,来,这里的菜凉了,再给热一下。飞龙汤再重新吊一下。把狍子馅的包子上几个来。”
“来了。”那个叫三小子的十七八岁的孩子上来,麻利地把桌上的野猪肉、野鸡炖榛蘑和飞龙汤撤了下去。又端上了十来个包子。
“来,尝尝。这可是我的拿手活。”说完,唐老板自己先夹起了一个包子,沾点醋消灭了下去,之后面脸的享受模样。
李国藩韩瑞和小时都好奇地夹起了一个包子,吃了下去,顿时,一股极其奇特的香味儿在嘴里流淌,还真是好吃得不得了。
“怎么样?这可是我独家配方,独家秘密。”唐老板嘿嘿笑着说道。“当年刚收猎枪的时候,我这里的野味来源没了。正在我犯愁的时候,偶然碰见了王局长。那时他还不是局长,只是个警察。林业公安分局还叫林业派出所。他到我这里请朋友吃饭,一问,几个像样的招牌菜比如扒熊掌、红烧野鹿尾都没有,就火了。我赶紧说是因为国家禁猎,把枪都收上去了,根本就没有人敢打敢卖。王局长笑了,啥都没说。您猜怎么着,我家的酒店后来就是定点收购林业派出所没收的野味专店。而且林业派出所还给我们出局了一个盖着大红印章的证明。呵呵!我和王局长从他当小警察那时就有交情了。”
这时,拿过去重新热的菜又端了上来,飞龙汤又重新做了一次,这回可是完全的铁锈色飞龙汤。李国藩笑了笑没有出声,倒是韩瑞不解地问:“唐老板,这汤咋不是乳白色?变成了黑不拉机的。”
“小兄弟,跟你们聊得挺投缘。实话说吧!乳白色的飞龙汤都是掺点假的,里面有点鸡汤,还要加点牛奶。真正的飞龙汤可就是这铁锈色。你尝尝,味道和刚才肯定不同。”
韩瑞好奇地喝了一口,果然,这个飞龙汤浓郁的松籽味儿沁人心脾,十分鲜美。
“确实好喝!”韩瑞连忙给李国藩在汤碗里加满,又把小时的汤碗加满,自己才呼呼地喝了起来。
唐老板笑眯眯地瞅着韩瑞喝汤,接着对李国藩说到:“王局长是个英雄呢!”
“嗯?什么英雄?”李国藩一愣。这个地痞一样的分局长还是英雄?真没看出来。
“啥英雄?护树英雄。当年,他还是采伐工的时候,一个外地的单位看中了老红松的那可老树,想花大价钱把它买下来,采伐掉。当时林场的头头估计收了钱了,竟然同意了。安排采伐时,被王局长知道了,因为是晚上,他背着家里的双筒老猎枪就跑到了山上,那几个安排采伐的人还在准备,没有动手呢,王局长呯地向天上放了一枪,喊道:“谁他娘的敢动这棵老红松,老子一枪崩了他。”
大家本来都是一个队里的,都知道王局长真敢这么干,那家伙就是个二愣子脾气,便都蔫退了。林场场长气坏了,原准备第二天狠狠处理王局长,没想到当晚就被闻讯赶来的老红松镇的百十人堵到了家里。这个场长是外地人,他那里知道老红松镇的老百姓对这棵老松树的感情。
这顿胖揍啊!要不是林业派出所及时赶来,这个场长都有可能交代在这里。之后,王局长被县里表彰为护树模范,又把他调到了林业派出所工作,当上了警察。而那个林场场长犯了众怒,只得调离老红松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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