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人天生对危险的敏感,让全琮近乎非自觉地侧身急退几步,闪避开了威棱的刀锋。
又是一个高手!险险地避开危险,全琮再被惊出一身冷汗,头脑也一下清醒了过来,急忙举目朝前方看去……
“恩~?”速度极快的一刀竟然被面前的年轻小将闪避了开去,廖化不由得轻噫了一声,随即再扬起手中大刀,刀身带着劲风朝全琮斩袭下去。
“锵!”
全琮竭尽全力才好生不容易将这劈头袭至一刀挡住,却禁不住地连退数步,手臂也有些微微发麻,失血过多的身体已经无法发挥出全部的战力。
为什么会碰到这么多高手?这人的武艺虽然比不上那魏延,但却绝非受伤的自己所能匹敌的。若是没有经历与魏延那一战,当可与此人战成半斤八两,但现在……而且还有那么多敌兵助阵!硬接了一刀后,全琮已经明了眼前的形势,立时感到一阵心灰意冷。
“子璜(全琮的字),不要管我们,你快些逃走,向吴太守示警……”吕范突然状似疯狂地朝全琮嘶号了起来,但很快也被看守的狼牙兵击晕。
知道自己留在此处也是无济于事,全琮咬了咬牙,猛地一脚将地上的一柄长枪踢飞,疾射向廖化。乘廖化分心的当头,全琮挥刀冲向狼牙营士兵防守相对薄弱些的地方。
“滚开!”伴随着一声恼恨已极的暴喝,全琮奋力一刀斩出,只恨不得将眼前的几名士兵劈成碎片。
“团盾阵(狼牙营的一种盾牌阵型,以一什为单位,10名士兵将手中盾牌聚成一团,主要用于小队人马防御敌人的密集箭阵和投石)!”一名狼牙营什长大声呼喝道。
与全琮正面相对的4、5名狼牙营士兵听得自己什长的命令,迅速聚集起来,动作异常整齐地微侧身体,左手的制式盾牌齐伸向前,立时变组成了“一面大盾”。
“啪!”大刀斩在盾牌上,竟然被弹了回去。几面狼牙营特制的复合竹盾牌上除了多了道浅浅的白痕之外,几乎毫无损伤。只有持盾的几名士兵被全琮惊人的力道击得连退了好几步。
“怎么可能??”全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满以为可以轻易斩杀敌兵、突破阻拦,谁知竟会是这个结果。只在一盏茶左右的工夫内,全琮的心气自信就连遭三次打击:全力战魏延——败;受伤后战另一不知名敌将(全琮不知道廖化的姓名)——逃;现在沦落到连几名普通士兵都杀不死的程度!
但形势已经不容自怨自艾,全琮强打精神迅速纵身上前,来到仍在退却的那几名狼牙兵身前约两步远处,手中大刀刀头向下触地以为支撑,身体凌空飞起,随即,恰好落在几面高举的盾牌之上。脚尖在盾上借了把力后,身体一下子就跃过了那几名狼牙兵阻拦。落地后,全琮丝毫不敢停留,疾奔几步来到江边,也不上船,扔掉手中大刀,径直跃入水中,迅速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家伙,溜得这么干脆!待廖化赶到时,便只能看到全琮入水后激起的水纹……
“元俭,怎么样了?”魏延领着一队狼牙兵飞速赶到船坞,一见到廖化即大声询问道。
“大部分船只都夺下了,只有几艘小船在我控制住船坞之前已被人驾着逃离。”廖化指了指那一片跪倒在地的江东士兵说道,“想要坐船逃跑的家伙大多都给兄弟们逮住了!不过刚刚有一个身手不错的小子跳江逃掉了!”
“还是被这小子给溜了!”魏延轻声嘟囔了一句,随即又问道:“有一个统领什么的人物,抓住了没有?”
“喏~!”廖化指了指昏倒在地的吕范……
“哈哈哈……最大的鱼没溜掉,还好,还好!”魏延大笑着说道,“元俭,给承渊那小子发信号了吗?”
“发了,而且还收到了承渊的回复的信号!”
“杀进去!”丁奉的声音遥遥地从江面上传了过来。不多时,近20艘走舸战船疾驶进芜湖口船坞。
丁奉手中提着四颗人头,一马当先跳上岸,左右一张望后,大步朝魏延走过去,“魏将军,岸上已经搞定了?”
“恩~!差不多了!”魏延笑着点点头,随即有些诧异地望了望丁奉手中的人头,“这个几颗脑袋怎么回事?”
“嘿嘿……刚才有3艘江东水军的走舸从芜湖口里冲出来,恰好被一直等在江上的兄弟们撞个正着。这不,一个没溜掉,全收拾了,我自己砍了四个。刚刚收到信号,就着急赶进来,忘了把这些脑袋扔掉了!”丁奉甩手将四颗人头扔到一旁,嘿笑说道。
“啊……战船!这么多战船……哈哈……”似乎留意到了什么,丁奉突然转身,赶几步跳到一艘停靠在船坞的斗舰大船上。先大力在船甲板上跺了几下,又用手在船头的锚桩轻轻触摸着,丁奉不由得有些失态地欢呼了起来,“这些以后都是咱们锦帆营的战船了,老大会高兴疯的!哈哈……”
“嗬~~!”从百多名跪伏在的江东士兵中立时传出一阵惊骇的抽气声。
“锦……锦帆!”这些江东士兵完全是在一种不明所以的状态中遭遇突袭,在不断溃散奔逃直至最后弃械归降,都没搞清楚是被哪一方的敌人袭击。但丁奉有些忘形的欢呼声为他们解答了疑惑。
锦帆营!
原来,刘备军也杀过江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