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居中指挥,曹洪、臧霸、李典等人率曹军拼死抗击,顽强而坚决地承受着一拨又一拨的冲击和砍杀,便如同矗立河边的磐石,任由奔腾的河水冲刷撞击,我自岿然不动。
“杀!”轰隆的马蹄声,也掩盖不住震天的怒吼声。
张合一马当先,3000余骑呼啸而至,径直攻入战场。西南面,林豹一声狂吼,率军斜刺里切入张合骑军之中。
方圆数十里的土地上,十余万大军展开血战。曹、刘两方的将士就象两只红了眼的雄狮,狂暴地怒吼着,张开嗜血的大口,无情地向对方撕咬而去。
激战进入了白热化!
血腥无情的战斗,完全激起了双方将士的凶性,嘴裏不住骂着粗言污语,手上的战刀和长矛毫不留情地吞噬着敌人的生命。
……
“三弟,你来压阵,我上去!”火把光辉的映照下,二哥眼中闪过一丝肃色,提起马侧的青龙偃月刀,沉声对我说道。
“二哥小心!”我点了点头。
眼下的战局虽然对我军有利,但优势迟迟无法转化为胜势,确实令人担忧。
这裏是徐州,是曹操的治地,随时可能会有其他曹军赶来参战。时间拖得越长,对我军越是不利,无论如何,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击退曹军。
二哥单手提青龙刀,左手轻甩马缰,赤兔神驹如离弦之箭,拖着长长的残像向战场狂扫而去。
“跟我来!”伤愈复出的周仓猛地断喝一声,率领充当二哥亲衞的500校刀手,紧随在二哥身后,步伐整齐而迅速地冲向战场。
“抬鼓来!”将手中的丈八蛇矛狠狠地插入土中,我对身后亲衞大声喝令道。
“咚咚咚……”充满杀伐之气的破阵战鼓响彻长空……
……
清晨,薄雾再次升起,淡淡的飘散在大地之间。雾气中,透着浓郁的血腥气息,令人晕眩欲吐。
夜间那震天的喊杀声、战鼓声、号角声,此刻已然归于沉寂。原本灰黄的大地,此刻已成无边的血泊然成一片赤地。
无数阵亡士卒的尸身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冰凉的地面上,间或还能听到几声受伤士兵的呻|吟。
我和二哥并骑而立,静静观望着这血腥杀场。一队队我军将士正在迅速而小心谨慎地收拾我军阵亡的尸骸,并料理着负伤将士的伤口。
这场大混战,一直延续到凌晨寅时才告结束。曹军在人数上虽然稍多一些,但无论在士气,还是体力上(二哥麾下的两万多人没有经过长时间的强行军,体力保持充沛),却都是我军占据优势。赵云、马岱这两部骑军更是势不可挡,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战斗的走势。
而曹军方面,虽然加入了张合,虽然有曹操亲自调度指挥,但士气、体力上的劣势,却使得他们无力彻底扭转局势。最终在张合、曹洪的殿后下,曹操领军且战且退,向彭城方向撤去。
“可惜!”二哥脆绿的战袍上沾染了不少血迹,眉眼间也流露出一丝倦色,轻捋着颔下长髯,叹气说道。
“恩!”透过薄雾,我眺望着北面方向,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二哥没有言明,但我知道他是在感叹昨夜一战未能克尽全功。
赵云飞马驰了过来,向我和二哥行礼后说道:“君侯,将军,曹军已退到50里开外,但并未继续向彭城方向开进,似乎停驻了下来,不知有何意图,目前斥候正在继续追踪。”
难道曹操还想再寻找机会与我们决战?昨夜一战,战果虽然还未统计出来,但曹军的伤亡可说相当惨重,尤其的士气上的损耗。即便曹操能再聚集几万兵马,也未必能在我军身上占到多大优势。
小半个时辰后,军中记事将战损情况报了上来——我军阵亡6000余人,伤4000余人,其中风骑军阵亡400余骑,马袋铁骑阵亡200余骑。
曹军损失要大得多,阵亡、被俘接近21000人,其中大多是曹仁、臧霸所部。而受伤逃脱的曹兵则无法统计。曹操宗族大将曹禺、夏侯廉阵亡。
仅从双方的伤亡人数看,此战可说我军获胜;从战术计划实施来看,此战并未能达到预期的目的;但若从战略上看来,我军的意图却有达到到了——牵制了曹军大量兵力,甚至包括曹操本人。
……
就在军卒继续清理战场时,率部巡驻淮水淮阴、盱眙段水域的甘宁突然传来急报——曹军大将、汝南太守于禁以声东击西之计,骗过蒋钦,自中度渡过淮水,兵锋逼指合肥,似乎有意直扑庐江。
与此同时,广陵郡内发生严重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