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瑶草初为人妇,被夫君眷恋密爱,搓揉的面团似的。只可怜瑶草初经人事,苦多乐少,几次恨不得打晕夫君以求解脱。
唉,无奈娘亲奶娘言犹在耳,这是周公之礼乃是夫妻本分,只得极力忍耐,身体多么欢愉实无体验,心里倒是有几分欢喜,用奶娘的话说,夫君这般乃是喜欢自己。及至后来,瑶草感觉到到那么一丝丝心里开花意境,更多却是酸痛疲倦,直至最后累极迷糊而至昏睡,管他苦乐年华,我自谁去,把一切丢开不理了。
及至瑶草再次醒来,但见红烛摇曳,天色微明。瑶草有早起跑步习惯,风雨无阻。却只略动一动身子,浑身酸楚,更有甚者,是她发觉自己却被人八爪鱼似的压着,动弹不得。立时便惊慌起来,抬眼观瞧,浑不似自己闺房。瑶草直觉脑袋‘轰隆’一声巨响,顿时失了魂:难不成自己又被人绑架不成?瑶草顿时四脚并用,极力挣扎,惊魂呼救尚未出唇,身上人却有了动静:“娘子…..”
“娘子?”
瑶草皱眉消化这个熟悉词儿,转眼之间,红烛之下,惊现一张熟睡美人脸:浓密睫毛,长长眼线,墨染浓眉,鼻梁高挺,光洁额头,粉蕊腮帮,嘴唇棱角分明,鲜艳欲滴,不是楚景春是那个?
脑袋在一次“轰“的一声炸响,昨夜晚种极尽缠绵的画面在脑海重现,血液瞬即冲上脸颊,瑶草记起来了:自己出嫁了,做新娘了,还圆房了。
那是一种新鲜刺激,苦乐难分感触,瑶草嘴唇颤抖,睫毛闪动,浑身火烫烫似要炸开。她颤抖着,做贼似地,悄悄揭起一丝儿被单,雪白的纠缠让瑶草慌忙闭上眼睛。腿间疼痛,对方身上那种火烫炙热,那么真实。瑶草霎时烧红了脸颊,一时心跳如鼓,一时欢喜,一时羞煞,直觉无处躲藏。
楚景春却无知无识,嘴巴惬意抿一抿,眉头舒服挑一挑,臂弯一紧把瑶草己往怀里拢一拢,下巴颏埋进自己颈间,似乎宣言自己对瑶草的占有权。
瑶草却以为他要醒来,慌忙紧闭双眼装睡遮羞。
熟料闭眼半晌,只无动静,瑶草遂把眼睛悄悄虚开一丝缝隙,却见那人依旧睡意蒙蒙,这才安心。
瑶草急喘几声,总算平气,心头只是羞怯:不行,必须在那人醒来之前武装好自己。
瑶草本当掀开那人,又怕惊醒了他又再作怪,遂使了个溜字诀,将身子往下一缩,将脑袋穿过某人腋下坐起身子,而后迅速抽出双腿,亏得房中四脚放有熏笼,新房十分暖和。瑶草迅速穿好睡袍,趿了绣鞋悄悄出了幔帐,靠着梳妆台发呆。却不料这细微声音早已惊动了房外守夜青果石榴。青果隔门问道:“大奶奶怎的这早?刚过四更天呢?”
瑶草把脸一红:“我,我身上黏糊……”
青果轻笑一声:“可要婢子去给大奶奶准备香汤?”
瑶草点头:“好。”
一时瑶草进入屏风后,热气腾腾熏香铺面而来,瑶草舒服喟叹一声。
青果低语:“这是夫人叫准备玫瑰花露,说是消除疲乏,镇痛美肤呢!”
“唔?嗯!”
却说瑶草正在闭目享受,忽然水波漫涌,差点淹了口鼻,随即身子被人搂住,瑶草慌忙睁眼,对上一双晶亮戏谑眸子,就那么笑盈盈盯着自己。
瑶草警觉自己不着寸缕,忙把双手挡在胸前,羞怯难当:“出去,出去,哪有这样呢!”
楚景春却一把将之捞在怀里,鼻子嗅来嗅去,惬意直哼哼:“池塘鸳鸯戏水欢,夫君惊醒全为伊。”
瑶草惊慌莫名,浑身颤抖,又兴奋难当,真是宜喜宜嗔亦忧,一时酸甜苦辣难辨。
不过,有一点瑶草很确定,此刻绝不能任由夫君胡天胡地。
今日是自己嫁人第一天,天将大亮,行礼在即,绝不能误了给长辈行礼时辰,这关乎自己一辈子大事。
人心偏颇,古来有之。
瑶草知道,一旦行差踏错,闹了笑话,在公正长辈也不会责备孙子,定会怪罪自己不贤惠。
自己这一辈子来之不易,绝不能失了尊重,讨了长亲厌恶,莫名其妙葬送一生。自己必须谨小慎微,循规蹈矩,以便抓住这来之不易幸福日子。
思及之词,瑶草聚集精神,努力迫使自己清明,不发昏。定神片刻,瑶草吸口气,双腿收紧,双手护胸,忽然一提气,双脚用力一蹬,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凭空拔起。飞跃落地瞬间,瑶草已经将衣架上翻毛褥子披在身上,靠在挂衣架上微喘,眼睛戒备瞅着浴桶,似乎准备随时逃逸。
楚景春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哈大笑。
瑶草生恐让人听见,来问究竟,忙把眼一瞪,顿脚道:“嘘,不许笑。”回头又轻声呼唤道:“青果,石榴。”
这两人原本服侍瑶草洗浴,被楚景春可以支走,这会儿正怕主子发飙,有些忐忑难安:“大奶奶?”
瑶草方要说话,楚景春道:“下去吧!”
青果石榴逃之不及。
瑶草闻言一挑眉:“你不要人服侍呢?”
楚景春朝着瑶草挑眉笑:“谁说呢?娘子不是人么?还不过来!”
帮夫君沐浴?
似乎娘亲说过,为妻者在闺房要尽可能柔顺,满足夫君一切正当要求,沐浴应该属于合理范畴,瑶草心有不甘,却不嫩拒绝,只把眼一瞪,警告道:“你背过脸去,不要作怪,我这就过来服侍你沐浴更衣。”
楚景春瞅着小妻子羞怯慌张模样,直觉温馨乐不可支,咧嘴只笑:“何必转过去这么麻烦,我闭上眼睛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