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台上的马知州,毕竟是见多识广的一州之长,对表演给予了充分肯定:“清新不俗,立意新颖,不错不错……最难得的是那首词,好词呀!小道士,那又是你的手笔吧?”
秦行之微微一笑:“瞎写的。”
马知州暗中撇嘴,你难道不知道越是谦虚,越显得咱们这些读书人不学无术吗?
接下来是献花环节。
结果挺有意思,虽然台下的看客对白牡丹的表演不满意,最后却是白牡丹得花最多。不排除台下的那些人有意讨好高陞这个老太监,但可能性并不是很大。老太监再有权,也管不到商人士绅,他们又不做官,其实不必奉承高陞。
秦行之坚信,还是自己设计的表演打动了看客。
当然,富豪们钱多,人却不傻,今天的表演,最终裁决权在裁判手里,富豪们意思意思就得了,昨天那样的大手笔就没了。
没有马公子捣乱,高陞和马知州都是正常人,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不说别的,单论秦行之的那首词,就足够白牡丹遥遥领先了。
于是白牡丹毫无悬念的,以四个甲等的成绩,成为本届花魁大赛的魁首!
白牡丹热泪盈眶,看着秦行之很有些不顾一切扑过去给他个拥抱的冲动。在秦行之出现之前,她从没想到过自己能获得魁首,甚至在秦行之送给她诗词,又帮百花阁编排节目后,她仍然没奢望成为魁首。
要知道,花魁的职业生命是短暂的,一个花魁顶多参加三次花魁大赛,大多数花魁只参加两次。如果这次白牡丹夺取不到魁首,三年后她是不是还有机会参加比赛,真说不定。
白牡丹非常明白,如果不是秦行之,她早就被淘汰了。
即便没有马公子作怪,有色艺双绝的绿依挡着,白牡丹也很难成为魁首。这次绿依意外被淘汰,反而成了白牡丹的机会……正所谓世事难料,贵人最重要啊!
性格使然,白牡丹很看重名气。
即使早就决定把她自己交给秦行之,白牡丹仍然对魁首这个职业生涯中的顶峰充满期待。如今得偿所愿,对秦行之的感激之情简直无法用语言描述。
秦行之有点心不在焉,并没有注意到白牡丹火辣辣的眼神。
万两银票对他的刺|激太大了,此刻的小道士恨不能立刻离开密州府。
去京城是奔着发财去的,如今凭空得到一万两的银子,按老道士常说的那样,这次真的算是发财了,去京城的主要目的已经不重要了。但秦行之宁愿什么都不管,快马加鞭直奔京城,偷了人家的银子还在密州府晃悠,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妥当。
因此接下来的比赛程序,诸如宣布结果之类的,秦行之完全是在一种稀里糊涂的状态下看完的。直到比赛结束,马知州告辞高陞回知州衙门,秦行之才回过神来。
看客们正在三五成群的离开,高陞笑眯眯的和秦行之下台,来到秦寿等人身边。
“小道士,真不跟咱家去崂山?”高陞笑道。
秦行之啊了一声,摇头道:“我们去京城,马上就走……”
这话似乎和高陞的问题不太搭调,秦寿奇怪的看了一贯精灵的徒弟一眼,板着脸说道:“我鸿蒙派和华盖派没什么交情,崂山我们就不去了。师……高公公,咱们有缘京城再见吧。贫道掐指一算,你我肯定还会见面,到时候就看你的表现啦。”
高陞嘿嘿一笑:“就知道你们赖上咱家了。得了,谁让咱们有缘呢,到了京城尽管去找我,咱家别的没有,管你们吃饱饭还是绝无问题的。当然,咱家也是有人脉的,若是想开了喜欢入宫,咱家可以给你们开后门。”
熊六梅大惊:“小道士,你想入宫?不行,老娘不允许!”
秦行之疑惑的看着熊六梅:“你懂入宫是什么意思?”
“切,小看我!不就是做太监嘛。”
“梅姐学问见长啊,贫道再问,你明白太监是怎么回事啊?”
熊六梅脑袋一扬:“我怎么就不明白了?怜儿妹妹都跟我说了,太监就是少了下面的两颗……”
沈怜儿连忙红着脸制止熊六梅:“姐姐不要乱说话!”
秦行之饶有兴致的看着沈怜儿,直到沈怜儿垂下头恨不能把脑袋埋到胸口,才对熊六梅说道:“说起来,梅姐的口头禅显然对高公公毫无威胁……”
高陞茫然:“此话怎讲?”
熊六梅一挥手:“少废话,反正你不能做太监。”
“这是为什么?我做太监跟你没关系啊。”
“我说不行就不行,没那么多为什么。再啰嗦,老娘马上捏碎你的……”
不用沈怜儿打断,熊六梅自己就说不下去了,对一个立志要当太监的人来说,自己的威胁似乎作用有限的很。这让熊六梅非常困惑,难道以后要换个方式威胁小道士才行?可该换个什么说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