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家棒槌成了恨天宫主人,换句话说,现在恨天宫由贫道做主。”
这是在恨天宫牢房。
秦行之身旁是杀入圣和看守弟子杀发,对面则是大张着嘴巴的耶律宗全和阿朵儿。崂山道长李奉常嫌牢房光线不好,进来转了一圈,跑外面喝茶去了——秦行之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大晚上的,外面光线怎么就比屋里好了?
秦行之刚刚说完棒槌成为恨天宫主人的经过。
这绝对是露脸的事儿,以小道士的秉性,不跟人吹嘘能活活憋死。秘密他不会告诉任何人,但这并不要紧,能说的那些已经足够吹嘘了。
过了好一会儿,耶律宗全和阿朵儿几乎同时开口。
耶律宗全愤愤不平:“你中午就成了恨天宫主人,到晚上才来牢房见朕,就这么晾了我们父女一下午?”
阿朵儿咬牙切齿:“告诉我,那女人,你肯定已经把她杀了吧?”
秦行之愕然,这两人关注点都不太对啊。
“两位,我耍威风露脸啦!”
“废话,朕担惊受怕了足足一天一夜!”
“闻道,那女人侮辱过你,你绝不能放过她!”
秦行之气乐了:“首先,陛下您是契丹皇帝,听说年轻时是有名的勇士,担惊受怕这个词儿,你用起来不合适吧?而且成恨天宫主人的也不是我,是我的棒槌。其次,阿朵儿,贫道再重申一次,我没有受过侮辱!”
“我知道闻道心裏苦,不愿承认……”
“你……好,贫道不妨告诉你,我已让人带金大丫下山,把她送到汉人村庄自生自灭。你看,这已经充分说明,她当初没得逞,否则我会放过他?”
阿朵儿幽幽道:“我懂,你们汉人讲究以德报怨。”
“以德报怨那是读书读傻了的文人,我是道士!”
“闻道才华横溢,当然是文人。”
秦行之张口结舌,指着阿朵儿愣是说不出话来。
杀入圣看不下去了,咳嗽一声开口道:“我可以替小道士证明,他确实没有被金大丫侮辱。”
“我才不和抓皇帝成瘾的人说话!”阿朵儿怒视杀入圣。
杀入圣只好讪讪闭嘴。
秦行之不理会弱智的契丹公主,看向耶律宗全:“陛下应该明白,贫道说了算,这代表了什么。”
耶律宗全面色凝重:“朕明白。”
这是明摆着的,首先大齐和恨天宫估计是打不起来了,小道士得到恨天宫这强大的势力,怎么可能白白损耗?恨天宫人都听他的,估计他会交出灭绝和杀入圣,平息大齐的怒火,保全其他人。
平心而论,如果耶律宗全得到恨天宫,他肯定不会轻易放手,这可是能让小道士和各国平等对话的强大势力。
总之一句话,大齐找回面子,小道士成了一个强大势力的主人,从此不需要看任何人脸色。
唯一吃亏的就是契丹。
该有的威胁照样存在,恨天宫还是契丹克星。
说句不好听的,放不放耶律宗全,还得看小道士心情如何。契丹比大齐更惨,连找回面子的机会都没有,大齐好歹还能用人命堆,在恨天宫狂化神通克制下,契丹人再多也是渣。
形势很不乐观呐!
“陛下明白就好,那您准备一下,咱们一会儿就走。”
耶律宗全一愣:“去哪儿?”
“去大齐军营呗,还能去哪儿。”
“什么?”耶律宗全色变,“你要把朕交给大齐!”
换秦行之发楞了:“陛下为什么这么说?贫道悲天悯人,打算连夜带恨天宫人向大齐投降,放阿朵儿……咳咳,你们二位在山上我不放心,大家一起去也热闹嘛。我把你交给大齐干嘛?难道你终于看破红尘,不喜欢做皇帝了?”
耶律宗全连忙否认:“朕觉得还没做够。”
“所以喽,你就多余担心,别说我没兴趣把你交给大齐,就是给,人家还不一定要呢。抓个皇帝回去还得花钱养着,也耽误不了你儿子登基,傻子才干。放心吧陛下,等投降的事儿办完,贫道就让人送你们回临潢。”
耶律宗全讪笑:“朕误会都林牙了。”
秦行之从阿朵儿怀中接过狐狸,对杀入圣道:“老杀,你带陛下和阿朵儿去找你师尊汇合,贫道还有点事和李道长商议,一会儿就到。”
说完,抱着狐狸去外面找李奉常。
月光下,李奉常正悠然自得坐在自备桌子前喝茶,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他固然是世外高人,讲究宠辱不惊,可能消弭一场战争,总归是件大好事。
李奉常挺佩服自己:让小道士研究大门,这事儿办得,太宜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