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真行抬头看天,约高乐又讪讪道:“华老板别吓唬我呀,真不是我干的。”
假如换一个喜欢满嘴跑火车的当地人,发这样的誓言华真行只当他是在放屁。可是一位大神术师说出这种话,华真行是相信的,他又问道:“约先生,您认为是谁干的呢?”
“我只是个看客,与此事无关。”约高乐说了句跟刚才一模一样的话。
华真行:“约律师,我可以付您咨询费。”
“没有证据,怎么可以污人清白?”他又说了句跟刚才一样的话。
华真行皱起眉头似是自言自语道:“不是你干的,难道是连娜?”
约高乐连连摇头道:“我还以为华老板很聪明呢,原来也会犯这种幼稚的错误。这也难怪,亲疏有别总是难免的!你并没有将连娜真正当自己人,至少不在最值得信任的圈子里。按照最正常的逻辑,你与其怀疑连娜,干嘛不怀疑洛克本人呢?”
华真行摇头道:“不可能是洛克。”
约高乐笑出了声:“这说明你信任洛克,也了解洛克,同样也说明你不完全信任连娜,也不完全了解她。这些倒没关系,谁也不可能完全与信任了解任何人。但是你得有脑子呀!连娜干的与洛克本人干的有什么区别?他俩天天就睡一间屋子里,洛克是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假如是连娜干的他能不知道,知道了能不阻止?如果他没有阻止,那就等于是洛克自己纵容的。而你又说不可能是洛克,那么就不可能是连娜。”
华真行第一个居然怀疑到连娜头上,因为他实在想不出究竟谁有嫌疑,所以首先只能想到与洛克关系最亲密的连娜,却遭到了约高乐的接连嘲笑。
在约高乐这种人面前露怯,其实也没什么好丢脸的,杨老头的脸皮就很厚,华真行觉得自己也该得到他老人家在这方面的几分真传了,于是陪笑道:“约律师,您既然提到了这件事,就给些咨询意见呗。”
约高乐语气一转:“你刚才说要给咨询费?”
华真行:“您想要多少。”
约高乐:“一盒春容丹。”
华真行:“要这个?过几天就有三百盒啊!”
约高乐:“那不一样,这一盒是我私人的,你送我的。”
非索港各种敲诈勒索事件层出不穷,华真行从小都看恶心了,但他一直只是个旁观者,这些事并没有落到他头上。没。
想到第一次被人敲诈就是这么大的数额,一盒春容丹,总代理批发价都是两千万东国币啊,仅仅是咨询几句,什么律师收费这么贵?
华真行:“您一位大男人、大神术师,要春容丹干什么?”听语气他还想挣扎挣扎。
约高乐:“我自己不用,但是可以送人啊,谁还不能有相好的?华老板,我一直认为你做事很大气呢,在这种时候吝啬可不明智。”
华真行:“行,我给你!”说着话就转身进屋去了仓库,拿了一盒春容丹出来,看上去像一条烟,现场交给了约高乐。
约高乐接过这盒春容丹一翻手腕,东西就消失不见,带着心满意足地笑容问道:“我给华老板提供一点思路。想分析某件事是什么人干的,首先要分析其目的何在、谁又能从中受益?”
华真行答道:“表面上看是洛克受益,因为他把声望值刷满了。那么就假定是洛克,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呢?这对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好处,假如是想取代夏尔的地位,那简直是吃错药了!”
夏尔的地位是怎么来的,以洛克的身份能不能取代他?外人不清楚,洛克自己还不清楚嘛!再说洛克也毫无这么做的必要,假如他真有这个想法,岂止是吃错药了,简直就是找死,而且这也完全不符合洛克的性格。
约高乐:“这说明做这件事的人,根本就不了解内情,不知道最不喜欢这个结果的就是洛克本人。那么我再问你,究竟有谁会从中受益呢?”
华真行纳闷道:“这就是诡异的地方,如果不是洛克自己干的,还有谁能从中受益?”
约高乐并没有回答,却反问道:“华老板才是这座城市的掌控者,我只是一个刚刚来到这裏的外人,难道你还要问我吗?”
华真行:“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是谁出于什么目的,这么做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约高乐:“你有你的直觉,刚才第一个念头居然想到了连娜,那么还想到了谁呢?”
华真行:“布雷希和皮丹,冈比斯庭来的两位使者,资深神术师。”
约高乐:“你想到了,为什么不首先怀疑他们呢?”
华真行答道:“他们会恭维洛克,但没必要通过这种方式。而且这两位神术师是新联盟重点盯防对象,这几天就留在奥海姆身边,根本就没有走出过那个院子。与他们接触的人也都是新联盟的内部骨干,假如是他们或者奥海姆干的,文宣部那边恐怕早就查出来了,不至于只是怀疑却毫无线索。”
约高乐:“考考华老板的记性,我们第一次见面,临走时说了什么话?”
华真行略一思忖就答了出来:“你能看见的都不大问题,要小心那些还没看见的事情。”
约高乐:“你现在想到了什么?”
华真行摇头道:“还是没想到什么。”
约高乐叹了口气道:“看着挺聪明一孩子,怎么就不开窍呢?假如真是这样,你当不了幕后老大,也很难掌控这座城市去做你想做的事。”
这是被鄙视了吗?华真行突然一拍脑袋道:“我想起来一个人,就是那位欧德神术师,原名古文通的东国人。”
约高乐长出一口气道:“人家可不认为自己是东国人。你终于想起来他了,可是够迟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