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疼!
疼到如同神魂飘荡,要离开这人世的感觉。
但——她只是被伤了个手,不至于要死了吧?
“啊!!”
陆晚捂着脑袋,痛苦到倒地。
直到过了片刻,方才缓和过来,带着泪雾朦胧的视野中,看到一双金靴落在她面前。
他是谁?
陆晚无力地紧握拳头,心生警惕,暗暗后悔着,刚刚没要薛如雪跟着。
“起来。”
这声音虽悦耳,却也冰冷如霜,传入耳中,让她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
微微仰着头,即便是视野朦胧,但她还是知道,说话的人是萧戎安。
陆晚伸出颤抖的手,“我,我没力气了,有劳陛下带我去医馆。”
萧戎安皱着长眉,凝望着这伸出的手,目光定格在那血流不止的手背上,看着鲜红的血顺着手腕落下,滴落在了她的面颊上。
他方才一直在跟着这丫头,原本想着不过是手背受了伤,应该不碍事,没成想却突然惨叫不止。
这声音和那颤抖的身体,让他无缘无故的心疼起来,便也忍不住走了出来。
可是看着这向他伸来的手时,他却犹豫了——心里诡异的担心,让他烦躁不安,他知道,这种感觉是为何,可是他已经有了晚晚,又怎能在三心二意?
停在半空的手一直得不到回应,眼看着坚持不住要掉了下去,萧戎安蓦然伸手抓住。
罢了,她既然救过庭之,是庭之的恩人,他此次出手相救,便算是报恩了。
如此想着,将陆晚打横抱起,迈着大长腿大跨步地出了巷子。
“谢谢。”
依偎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香味,陆晚安心了下来,却丝毫没有感觉得到他僵硬的身子,和此时对自己的自她厌恶。
眼下已过子时,京城又有闭市之规,街上没有一家医馆是开着的。
萧戎安随意选了一家医馆,直接踹门而入,将这医馆内的一家子都给吵醒了,慌慌张张的望着他,口中不断地嚷嚷着要报官,可在萧戎安扔了几个金瓜子后,便欢欢喜喜地接收了陆晚这个病人。
他将陆晚放在床上便要离开,转身之时,方才发现她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角。
他冷漠回头望着那只手,“松手。”
陆晚已觉视线有些迷糊,不想让这个能让她安心的源头离开,便死死的抓着。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略有些隐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痛苦的感觉。
萧戎安突觉心口一疼,伸出的大手,想要拉开她的手,此时却停在半空,怎么也下不了手。
片刻之后,他还是收回了手,任由陆晚攥着衣角。
“夫人并无大碍,只是夫人身子骨的不好,若是有了伤口,血不易止住,所以郎君日后要护着些您夫人,莫要让我再无故受伤。”
大夫对萧戎安说。
萧戎安皱了皱眉,“朕……我与她不是夫妻。”
陆晚闻言,目光略显暗淡。
那大夫愣了愣,看一眼陆晚紧紧抓着他衣角的手,茫然的点了点头。
替陆晚包扎好伤口,又备了药,萧戎安便想留下陆晚离开,怎奈何她死活不愿留在医馆中。
“我要回太子府。”
陆晚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忍着此时头脑还晕眩的头,就要下床穿鞋。
宝宝要是不见她回去,恐会担心。
萧戎安不悦皱眉,“你连站都站不稳,怎么回去?”
话音刚落,陆晚便倒在他的怀里,用着虚弱的声音说。
“那就有劳陛下了。”
“你……”
萧戎安黑着脸,想要推开她,可是当手停在她的双肩时,却怎么也用不了力。
他咬着牙,心中暗恨,却还是将她抱起,冷着脸带出了医馆向着太子府而去。
这一路下来,他面色如霜一句话也不说,像是对她恼极了。
陆晚却觉得很开心,因为在他的怀里,时不时的看着那张已经变得成熟的俊容,这么帅气的一张脸,这么温暖的怀抱,她可不愿意让别的女人占了,所以她必须得尽快夺回她的身体。
陆晚久久的凝视,让萧戎安心中不自在,却不曾表现出来。
这不自在久了就变得烦闷起来,便对她恶声恶气,“再盯着朕看,小心朕挖了你的眼睛。”
“哦。”
陆晚不情不愿地收回目光,闭上眼,闲暇的享受着被他抱着的感觉。
十二年过去了,他对别的女子仍是如此的冷漠,不过却是叫她开心不已。
“你为何想要烧了道观?”
忽而,他幽幽问起。
陆晚怔了怔,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大晚上的他不在皇宫里呆着怎么出来了?还正巧撞见了受伤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