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土匪被带到萧戎安面前,这是他们第一次面见圣颜,都不由得紧张忐忑,而且还很激动。
他们刚刚将萧庭之带到营地门前,萧庭之便被人夺走了,他们正觉得失望,兴许没办法见到萧戎安的时候,没想到突然有人将他们带了进来。
他们跪在萧戎安面前行礼,有点不敢抬头直视着气场强大的萧戎安,“草,草民叩见圣上。”
萧戎安垂眸望着他们,面无表情问:“就是你二人救了太子?”
“太,太子?”
二人呆住了,随即瞪大了眼睛。
那个人居然是太子殿下?!
他们大惊,那瘦土匪率先回过神,连连点头,“是是,只是草民不知那位乃是太子殿下。”
此时二人高兴不已,他们可是救了太子殿下,就是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了。
如今就算是不告诉萧戎安陆晚的消息,他们也发财了。
萧戎安皱了皱眉,用着锐利的语气问:“救太子有功,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将太子为何受伤,何人所伤逐一告知与朕,朕必重重有赏。”
他倒是要听听,到底是谁胆子那么大,竟然敢伤太子。
“是是,谢陛下,谢陛下。”
二人高兴的连连磕头道谢,这一壮一瘦的土匪,那瘦土匪最为聪明,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随后小心翼翼的说。
“草民是在悬崖边发现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似乎是被禹城的城主夫人追杀,且——”
话语停顿了一下,他瞟了萧戎安一眼,“那城主夫人在追杀太子殿下之时,嘴中一直叫嚷着,要他陆晚。”
他话音刚落下,壮土匪便迫不及待地添了一句。
“那陆晚草民也认得,乃是太子殿下下山回京路上,与之相随的一位青衣女子。”
“你说什么?!”
萧戎安猛然起身,一双美目紧缩着,俊美成熟的面容,带着一丝错愕和不可思议。
他走到两个土匪面前,那强大如风雨欲来的威压,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二人顿时慌了,还以为自己惹恼了皇帝,连连磕头求饶,生怕因此而被割了脑袋,“圣上饶命!圣上饶命!”
萧戎安惊愕,他也曾怀疑过那青衣女子便是陆晚,可是晚晚就在他的身边,即便晚晚失去了记忆。
如果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青衣女子为何不告诉他?
他有些不可置信,可是见着二人也不像是敢撒谎的样子。
“你说她叫陆晚?!”萧戎安压抑的声音里面的惊讶问道。
瘦土匪连连说,声音微微颤抖着,“是是,草民亲耳听到,城主夫人称其为陆晚,且那青衣女子没有否认。”
萧戎安沉默片刻,放在身侧的手紧握住又松开,他回想起与陆晚相处的点点滴滴,她不怕他,甚至还敢让他抱着她回太子府,千方百计的想要毁掉道观,而且还用着笃定的语气告诉他道观建成之时,便是陆晚死亡之日。
那般笃定的语气,那熟悉的性子,说话的口吻——
他早该知道的。
他微微喘息着有点激动,勉强冷静下来之后,他问土匪,“那城主夫人是谁?”
“是,是雪姬。”
萧承安留下的余孽?她居然还活着?
这本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儿,但如今得知既是从雪姬嘴里说出的,他更确定,那青衣女子就是陆晚了,他松开土匪。
“来人!备马!”他的语气都激动得无以复加。
他以为他的晚晚变了,他以为甚至懊悔自己对别的女子动了心,原来他动心之人,至始至终都是晚晚。
马备好,萧戎安来不及等待侍卫拔营,便要骑马离开。
然而将走之时,萧庭之醒了过来。
“咳咳……”
“父皇……父皇……”
他红着眼眶,双眼赤红得如同得了红眼病,他也不顾身上伤势,强撑着身体要去见萧戎安。
然而他浑身无力,还没能撑到下床,便要摔下去。
所幸萧戎安及时赶到,没让他摔下床再度昏迷。
“你伤势未愈,需平心静气,不可躁动,有什么急事慢慢说。”
他扶着萧庭之躺在到床上。
萧庭之拉住他的手,咬着牙,眼泪在眼眶打转徘徊,“父皇,你快去救救母后,快去救母后咳咳咳!!”
萧戎安一怔,抓着萧庭之的手骤然一紧。
“发生了什么?!”
“宫里那个起死回生的,不是母后,是有人占了母后的身子,母后,母后是一直随在儿臣身边入宫的青衣女子,那恶人——”
萧庭之艰难地将事情告知萧戎安,说完之后,想到母后遭遇的痛苦惨状,他便忍不住痛哭起来。
萧戎安闻言,脸色扭曲骤变,直接松开萧庭之,骑马离去。
……
坤宁宫中。
自从教训了萧庭之过后,陆潇潇心情大好,这睡觉的时辰就多了,刚过午时,吃过午膳后便就睡下了。
伶伶拿着扇子在一旁伺候着,等陆潇潇熟睡后,她走到梳妆台前轻手轻脚地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