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茶几上的杯子，烟灰缸、电视遥控器……但那些东西都擦着那只手，飞到后面去。</p>

终于，声带由于过度使用而停止工作，我虽然还在叫着，却只能发出一种难听的嘶嘶声。</p>

那只手，依然在距离我两米远的位置，徒劳地摇动……</p>

发现它并没有伤害我的意图，我终于缓了口气，停止了喊叫。</p>

那只手见我恢复神智，便向我漂浮过来。</p>

“不要过来！”我大喊，“你就在那里呆着。”</p>

那只手立刻停下，回到原地。</p>

“你是乔松？”我问。</p>

那只手比了个“耶”。</p>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p>

他不理我的疑问，反而翻掌向上，四指勾动。</p>

我看懂了他的意思，战战兢兢地朝他走过去。</p>

那只手移动到餐桌附近，然后从餐桌上拿起笔和纸，开始在纸上写起来……</p>

“吕未，我需要你的帮助。”他写。</p>

“我能帮你干什么？”</p>

笔尖在纸上移动……</p>

“帮我一点点砍掉这条胳膊，先从臂弯处开始……”</p>

“nonono！”他还没写完，我就尖叫着拒绝。</p>

“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从这个世界彻底解脱。”他写道，“如果你不帮我，我就让所有人知道，你是同性恋！”</p>

“什么，你，你怎么知道？”我震惊的差点被口水呛到。</p>

“那你帮不帮我？”他继续在纸上威胁我，力度很重，笔尖几乎划开纸张。</p>

“好吧。”我无奈道，“怎么做？”</p>

被人知道这件事，会对我造成很大困扰。</p>

“你有刀吗？”乔松问。</p>

我摇头。</p>

“没关系。”</p>

他写，“你去楼下第二棵梧桐树下面的灌木丛里找，我带了。”</p>

一刻钟后，我提着一个口袋上来，哗啦倒在地板上，里面都是沾染着血迹的刀具。</p>

按照他的指示，先从臂弯砍起，那种感觉，好像在剁一截木头……</p>

很快斩掉，上臂诡异地消失了。</p>

一鼓作气，从手腕处砍掉小臂，小臂也消失了，只剩下一个手掌。</p>

我继续挥舞已经变钝的斩骨刀，先将拇指连接的手掌部分切断，然后是小指，尾指，中指……</p>

随着被我斩断，它们陆续消失，最后只剩下孤单的食指。</p>

我刚想继续将食指斩断。</p>

那手指却飘起来摇了摇。</p>

我放下举起的刀。</p>

手指沾着溅落的血在墙壁上写：“这样不行，即便无限砍下去，也总会有一点留存下来。”</p>

“那怎么办？”我问他，“用火烧如何？”</p>

“应该也不行，火烧也会留下灰烬，灰烬也是物质。”</p>

“用硫酸之类的东西溶解掉呢？”我想起看过的美剧里的桥段。</p>

手指停住，像是虚无的乔松在思考，过了片刻，他又写：“你能搞到——”</p>

只写了一半，手指停了</p>

我看到他在虚空中颤抖起来，接着疯狂在墙壁上写：“不，不，不是，天啊，那是什么，救我，救——”</p>

还未等写完，那截手指陡然消失。</p>

消失的瞬间，有什么东西在虚空中，留下锋利牙齿痕迹……似乎被什么东西一口吃掉了！</p>

我吓得瘫坐在地上，看着乔松留在墙壁上的那些字。</p>

想问问乔松，这是你想要的虚无吗？</p>

……</p>(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