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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5，07：11am）&lt;/p&gt;

柳如言看见自己站在靶场，双手握枪面对人形标靶，却迟迟没有办法扣动扳机。&lt;/p&gt;

“他”的声音在身后说：“不要怕，让手指跟随着呼吸的节奏，它会自己帮你选择最好的击发时机。”&lt;/p&gt;

柳如言按照声音的指导，放松呼吸。&lt;/p&gt;

“砰。”&lt;/p&gt;

头上的电子板上，马上显示出这一发的环数：10环。&lt;/p&gt;

柳如言欣喜地朝背后看去，却发现那里没有人。&lt;/p&gt;

“如言！”&lt;/p&gt;

“他”的声音又从前面传来。&lt;/p&gt;

柳如言僵硬地转过脸，看见刚才的人形靶变成了“他”，旁边还躺倒着一个浑身血迹的身影。&lt;/p&gt;

那是lee……&lt;/p&gt;

“不！”柳如言尖叫着。&lt;/p&gt;

“他”向柳如言喊道：＂开枪！”&lt;/p&gt;

柳如言想举起枪，手臂却如同灌了铅般沉重。&lt;/p&gt;

“他”举起了枪：“如果你不开枪，我就开枪了。”&lt;/p&gt;

柳如言终于举起了枪。&lt;/p&gt;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lt;/p&gt;

“砰！”&lt;/p&gt;

一声枪响。&lt;/p&gt;

柳如言从混沌不堪的梦境中醒来，冷汗浸湿了后背。&lt;/p&gt;

方才梦境里的感觉，依然很真实。&lt;/p&gt;

在梦里，她最终还是没能扣动扳机。&lt;/p&gt;

难道这才是自己真正的心意？&lt;/p&gt;

柳如言苦笑。&lt;/p&gt;

也许她并不像自己想得那样坚强，在必须以“他”作为搏命对手的时候，她还是会怕。&lt;/p&gt;

她的全部侦查技巧、枪法以及格斗术，都是从“他”那里学来。&lt;/p&gt;

虽然他们年纪相仿，“他”却无疑一直扮演着温柔而可靠的上司兼兄长的角色，那时候“他”还不是“冰人”。&lt;/p&gt;

如果时间能回到那时候，该有多好。&lt;/p&gt;

柳如言摇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出脑海。&lt;/p&gt;

柳如言扬手掀开毛毯，发现自己还穿着衣物。&lt;/p&gt;

她扶额回想，只记得彻夜思索lee和“冰人”的事情，却不记得是怎么躺上床、又是谁给自己盖上了毛毯。&lt;/p&gt;

“难道是他？我竟然忘了还有一个人在屋里！”柳如言不禁用力拍了一下脑袋，暗暗责怪自己如此疏忽大意。&lt;/p&gt;

她忙下楼来，但却没有在屋内看到顾重雨的身影。&lt;/p&gt;

一丝不安，掠过柳如言的心头。&lt;/p&gt;

恰巧，此时响起了开门声，柳如言拔枪躲在墙后。&lt;/p&gt;

来人的脚步声越靠越近，柳如言稳住呼吸，在那人出现的一刻，用枪顶住了他的背。&lt;/p&gt;

那人手上拎着的塑料袋掉在了地上，滚出来一个红红的番茄……&lt;/p&gt;

“对不起，我看冰箱里面的东西少得可怜，就自作主张出去买了点。”顾重雨满脸抱歉地端上一盘煎蛋。&lt;/p&gt;

柳如言嘴里咬着一半面包，脸上带着怒意说：“你知道自己有多危险吗？”&lt;/p&gt;

说着，她抓起桌上的那瓶华素片，“你还有工夫去买这个？”&lt;/p&gt;

“我知道错了，没有下次。”顾重雨满脸歉意地给她倒上牛奶，“不过，口腔溃疡真的很难受。”&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