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瑢最先反应过来,他明白今天的事情一个处理不好,马上所有人都会知道新进宫的香妃娘娘为了一个贼人而下跪祈求,到时皇家的脸面将会被狠狠的踩在脚下。他弯腰,恭敬的对含香说道:“娘娘,以你的身份不该做出这样失礼之事,请你记住你现在的身份。”
“我不管,我是回人,不用理会你们满人的规矩!今天,要不然你们就放了他!要不然,就杀了我们两个,把尸体带回去交差!你们选择吧!”含香激烈的喊道。现在的她不想理会那些责任,不想理会父亲先前说过的话,她只希望蒙丹好好地活着。她不在乎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会有什么样的代价。
这时,蒙丹忽然跃起,举起那把月牙刀,横刀向自己脖子上抹去。
尔康比他更快,伸手就一拳对他头上打去。蒙丹挣扎了一下,就不支倒地。白色的衣服,被血迹染得殷红斑斑。这时因为蒙丹脸上的面纱已经落下,尔康惊讶的看着他,低语了一声:“蒙丹!”
含香爬了过来,抱住蒙丹的头,见他浑身血迹,心已粉碎。蒙丹努力睁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含香。含香用白色纱巾,温柔的拭去他嘴角的血迹。然后,她抬头看着尔康和永瑢,声音飘远的说道:“我们回人有几句话,翻成中文,是这样的:‘你是风儿我是沙,风儿飘飘,沙儿飘飘,风儿吹吹,沙儿飞飞。风儿飞过天山去,沙儿跟过天山去!’我和蒙丹,从小一起长大,他是风儿我是沙。”
尔康震撼极了,他在心里感叹:“所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也不过如此了!”
永瑢不是尔康,他没有因为含香的话而感动,没有忘记现在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略微扫视一下身旁近百名侍卫吃惊的表情,永瑢明白想要将今天的事完全瞒住是不可能的了。但是这个回人绝对不能留,今天他能强迫这些侍卫不走漏一些风声,就算日后泄露出去,也可以用“谣言”二字打发了。可是要是这个回人还活着,这一切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看到永瑢含着杀意的双眼,尔康明白蒙丹今天是难逃一死了。他举剑上前,向蒙丹刺去。
永瑢也趁机将含香再度拉了回来,他冷冷的吩咐身后的侍卫:“看好香妃娘娘,我不希望先前的事情再次发生。”
这时,尔康一剑刺进了蒙丹的要害,鲜血从伤口喷了出来,尔康假装拔剑,握着蒙丹的胳臂,在他耳边飞快的说:“现在先装死,等我和侍卫们离开了,你赶快回到会宾楼去,让柳青他们把你藏起来!我必须把香妃娘娘护送回宫,否则,我们俩个都没有命了!你好好保重,我们有句古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后会有期!”说完,就飞快的把蒙丹推倒在地,站起身来对侍卫们嚷道:“这个刺客已经解决了!”
既然尔康已经将蒙丹解决了,永瑢也不想在这过多的浪费时间。便吩咐侍卫起程,想要尽快赶回皇宫。走到中途时,永瑢觉得让那几个回人的尸体就躺在那里实在很不妥,便派了私下派了两个亲信回去清理尸体,将一切安置妥当。
回到宫里,永瑢先派人将含香送回宝月楼,随后和尔康一起去向皇阿玛汇报在郊外发生的事。
皇上早已经得到了消息,一直坐在养心殿等待他们俩人的到来,只不过皇上借口纯贵妃身体有些不适,让永瑢去看望他的额娘,从而支开了永瑢。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事关他的妃子含香的名声,而永瑢又是他的儿子,他不希望这样事由永瑢的口中说出,这样让他感觉很是尴尬,所以才支开了永瑢。
等到永瑢离去,皇上眼光锐利的盯着尔康,厉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
“回皇上,阿里和卓走了之后,忽然有几个回人前来劫持香妃,经过一番大战,臣和六阿哥已经把敌人基本上都灭口了。。”尔康从容的禀报。
“怎么不把他们活捉回来,审问清楚?而且基本上是什么意思?”皇上眯起双眼,危险的看着尔康,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回皇上,臣已经审问清楚了!”尔康回答。
皇上疑惑的看着尔康:“你审问了?什么时候审问的?你又打架又审问?”
尔康注视乾隆,意味深长的说道:“臣想,这次阿里和卓带着最大的善意来北京,还留下了香妃娘娘,他的诚意,让人感动,如果因为有人劫美,再弄得有所伤亡,造成民族仇恨,不是辜负了阿里和卓的好意吗?所以,臣做主,把那个主犯给放了!不过此事是臣一个人做的,六阿哥和侍卫们皆不知实情,他们都以为那名主犯已经死了。”
皇上大怒,一拍桌子:“你是哪一根筋不对?你把主犯给放了?到底那个人为什么要劫持香妃?从哪儿来的?你发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