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都被远处山上的刘健看得一清二楚,稍微想了一下,他就已经猜到了俄国人的计划,只是这个计划现在看来是很完美的。
火枪手都被集中在了山包上,骑兵仰攻的伤亡太大,而且手下只有三十多个人,这么点人去攻击一个近百人的燧发枪连队,完全就是送死。
而且那三门大炮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虽然这个时代还没有开花弹,但是霰弹对于密集冲锋的队列是最大的威胁。
“得想办法把他们的大炮搞掉,可是前面是一片开阔地,咱们要偷袭的话,就得从这片开阔地过去,这样肯定不行。”
羊曦趴在刘健的旁边,因为看书太多而有些近视的眼睛眯在一起,努力朝远处望着,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刘健伸出大拇指,放平手臂,闭上左眼将大拇指和左眼以及俄国人的火炮放在一条直线上,然后闭上右眼,用比例三角形的原理估算了一下这片开阔地的距离,的确很麻烦。
而这时候俄国人的火枪手已经离开了岸边,朝着那个小山包走去,黄绿色的俄军制服很有隐蔽的效果,当然,这并不是俄国人的意识超前般想到了保护色,而是因为鲜艳的颜色已经被其余的欧洲国家占先了。
俄国人的火炮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黄色光泽,火枪手们都离开了岸边,只剩下十几个炮兵在那抱怨。在哥萨克看来,去当步兵就是把命交给了上帝,而炮兵不管怎么说也是隐藏在步兵的后面,既然交战的时候你们比我们要安全,那么挪动大炮的事就别想找我们帮忙。
因为在江中已经看到了从北宁镇来的燧发枪连队,知道他们离这里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因而俄罗斯的炮兵们并不着急,而是慢腾腾地挪动着铜炮,而在上个村子劫掠到的马匹也可以拖拽这三门火炮。
炮兵们忙了一阵,终于坐在地上卷起烟来抽,然后互相交流着前天的劫掠中得到了什么。
刘健看了看奔腾的江水,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把望远镜交给了羊曦,自己跑到后面。
“找几个精干的小伙子,十个吧,十个就行,要在麦场里最能打的,跟我去把俄国蛮子的炮兵干掉。”
虽然不知道刘健到底要怎么做,但既然共推出刘健作为这三十三人的指挥官,在战斗结束前他的话就要无条件的服从。
很快,十个在麦场中摔跤和扭打最厉害的男人被推举了出来,这是一目了然的,自由民每天傍晚都会在麦场摔跤扭打,孰强孰弱很容易知道,赵玉林自然是第一个被推举出来的。
这边有树林的掩护,加上江水的轰鸣,俄国人根本没有想到在他们不远处的树林中隐藏着一支三十多人的骑兵,更不知道这群自由民准备干掉他们的炮兵。
刘健看了看挑选出的十个人,都是些熟悉而野蛮的家伙,刘健的一颗槽牙就是被他们中的一个打落的。
看着一个个精壮的汉子,刘健点点头,然后示意他们和他一起把身上的衣服脱掉,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冲剩下的二十多个人说道:“一会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不准冲击他们的阵地,等下去。”
想了想,终于又说道:“如果我们几个都死了,你们也不要冲动,他们在这里严阵以待,想必是咱们在北宁镇的那个燧发枪连队要来了,而那些骑兵是最大的威胁,如果咱们的人出现了,你们就冲过去报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