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我和千弦音算不上一见如故,为什么他却能够让我这样在意呢。
我站在图书馆的门外,很久很久,迟疑不定。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看看自己的心。然而眼前黑漆漆的,我什么也看不到。我叹了一口气,果然梦什么的,都是不靠谱的。我怎么会觉得梦裏面,一个虚幻的影子对我说的话,真的能够起到作用呢。
我转身想要离开,我觉得自己现在去见千弦音,会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我们之间,说熟悉,并没有熟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说陌生,却已经有了三面之缘,他还帮我破了好几起旧案。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来,是爸爸打来的。
我接起来,和爸爸说了会儿话,爸爸最近为了游轮上的案子,头疼不已。那案子至今已经快半个月了,却一点进展都没有,死去的那个女孩家里很有势力,爸爸最近压力非常大,前几天我回去的时候,看到爸爸的头发都一把一把地掉。
他问我有没有想到什么,从我将信寄给他之后,他就觉得我十分有推理天分,所以最近他把游轮案的资料也给我复印了一份。
我带在身上研究了好几天,也没有研究出什么来。
明明去找千弦音,或许他可以轻而易举就说出凶手是谁,可是我却在抗拒去找他问这个案件。
我在害怕。
一旦这个案件破解了,我就再也没有理由去找千弦音了吧,仿佛是故意留着这次机会,今天不去,明天不去,后天也不去,但我知道,我总会去的。
可是这样,至少这个见面的契机,可以保存得尽可能长一些的。
挂掉了电话,我站在图书馆门口,又迟疑了。
我原本打算回去了,但是接了这样一通电话,我却没有办法就这样转身走开。
明明可以得到帮助,我却因为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一再将案情搁浅,这样太对不起爸爸了。
我深吸一口气,再长长的呼出去,转过身走进了图书馆。
在推开门的时候,我忽然停住了。
因为我想起一件事,我纠结着不去见千弦音,是因为害怕游轮案结束之后,没有理由再去见千弦音。
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个案件结束了,就不可以去见千弦音呢?
没有谁规定我不能去不是吗?千弦音也没有不让我去见他,我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个契机呢?我在害怕什么啊。
从上一次去见千弦音开始,我的心裏就一直在害怕什么似的,不敢面对,逃避去面对。越是这样,越是会变成胆小鬼。
就算不是以案件为理由,我也还是可以去见他的吧。
我笑了一下,觉得自己有时候真的是莫名其妙极了,为了这种无所谓的事情和自己较劲。是什么理由都无所谓吧,我竟然害怕找不到理由去见千弦音。
案件又不会只有这一起,最重要的是,只要有心去见一个人,那么千山万水,也要见。
这几天的我,真的是太不像我了,花子优是无所畏惧的,前方有路,我就一往无前,前方没有路,破釜沉舟,披荆斩棘,我也要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