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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郑凌琼语出侃侃、言辞凿凿,但此等耸人之事于而今震惊已去的刘晔听来,却是八花九裂、破绽百出!言多必失果然就是至真之理--她难道不知说得愈多、纰漏也就愈大!?还是只以为但凡只要说得离奇,听者便是不能辨之真伪了?!</p>
“她造这弥天之慌究竟意欲何为?”刘晔虽是专精覃思、但仍难以有通,“又为何时至此刻还是不见有他人前来、仍是唯有一个她?”</p>
“难道是刘赫早已率部离开,而她在此处独独是为了等孤?若然,她此等种种终究是为她一己还是受命于人?”</p>
刘晔骤然间有些懊恼!他懊恼不曾想到刘赫或已不在山中,继而自己竟是白白与这郑凌琼纠缠了许久、至今却还是还是两手空空!</p>
然空穴不能来风,捕风不可捉影。她是无中生有也好、半真半假也罢,终归是事出有因。既然有因就应先探个分明,只有探分明了才能判她到底是只为捉弄还是另有诡计!</p>
“孤、不敢信!”刘晔摆出了一派戏虐之色,“郑女郎方寸的言辞间实在是太多破绽,且是缝无可缝、补无可补,示意孤绝不敢信!”</p>
郑凌琼闻言倏忽不悦!此人怎会是这样的?!任是谁听得了这些个骇人之事,不都应是错愕震撼得不能自已的么?何故自己说了半日、等了半日,终其然只得了他“不敢信”三字?</p>
“只怕殿下不是不敢信,而是心里信了嘴上断不能说信罢了!殿下或是在怕只要说了信、就要担着点什么干系不好脱身罢?”郑凌琼一脸鄙薄地嗤道,“而今我可是又知道一事,殿下原来也就是个自扫门前雪的人,并不是像我听见的那样侠义!”</p>
“你听得孤是侠义之人?”刘晔哑然失笑,“难道是在水仙庵听得的?”</p>
“水仙庵那班备刍尼、沙弥尼又怎会议论殿下?纵然伺候我的那几个并不算是真出家的,若要议论也都是议论耀王,倒干殿下什么事?难道殿下以为自己的姿色能与耀王比上一比、争上一争?且是不能呢!”</p>
郑凌琼狠狠地刻薄了刘晔一回,自觉解了些气便又言归正传,“我是听见这里的人说耀王府被抄查那日,殿下单枪匹马地护住了耀王府阖府之人、保全了耀王府的体面。这等明知会赖上自己不得好的事殿下也能做得,可不就是侠义二字催的?”</p>
“果然是奸猾之人!兜来转去讨孤的怜惜不算,还想让孤背上常人不肯相舍的至大之名.......她终究所为何来?”</p>
“孤侠义与否与孤能否信了郑女郎所言本不相干!郑女郎若想要孤信了你方才所言,就需得解了孤之不能信处。”刘晔展臂做了一个请势,“女郎若不愿为孤解惑,请即刻就走,孤只当不曾见过女郎便罢!”</p>
“殿下尽管问来!我又不曾瞎说了什么,纵是被问千遍万遍也都是一样的说法!”</p>
郑凌琼说罢还冷冷地瞥了刘晔一眼,“我可是有一言要相赠殿下--疑心太重不能成事、只有误事!”</p>
“吾辈论证、他族信情,道不同不相为谋,女郎此赠孤不能受!”刘晔讪然一笑,“然女郎既肯为孤解惑还望如实以告!敢问郑女郎,倘若令堂并不曾得你孪生二人,她之计要依何而谋?纵然她知道当初怀得是双生子,但若是一儿一女呢?”</p>
“呀!这等事殿下也可拿来问的?”郑凌琼缓缓地摇着头,似是于刘晔的“愚蠢木纳”很是惋惜,“若是一儿一女。她定就将那儿郎拿去外边养着,届时拿他充作了皇子岂不是更美?”</p>
“若是我娘亲生不着双生的,也是难不着她。她大可说孩儿生下就死了,不也是一般神鬼不觉地就可以养在外面了?只要她能生就总能变通个法子出来,这有何难的?”</p>
“好!此问算是郑女郎答得妥贴。孤之第二问便是令堂如何保得生下的孩儿皆是随她长相,而不会随了令尊?”</p>
“殿下当凌瑶的岐黄之术是谁教的?那可都是我娘亲亲授的!她既通岐黄就自有妙法让腹中孩儿只随了她长、但不会随了我爹去!这倒又有什么稀奇?”</p>
“此说太过牵强!不足以让孤信服!”此番是刘晔不住地摇头,神情间皆是好笑“荒谬飘渺之说无需多加争执,此事就先搁置不论!”</p>